早晨七点，杭城的冬天带着些许凉意，窗外霜气弥漫，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公寓，给室内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
顾俞清起得很早。她一贯的作息规律，即使周末也没多睡一会儿，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的固定程序。她站在客厅的窗前，手中拿着一杯热牛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窗外，露出一副不疾不徐的神情。
“姐姐早啊！”一个元气满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俞清回过头，正好看到周宁宁踩着拖鞋跑出卧室，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一只手还在揉着惺忪的睡眼。她穿着一件印着卡通图案的厚睡衣，看起来像是一只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小熊。
“早。”顾俞清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今天起得挺早的。”
“嘿嘿，因为我有大计划啊！”周宁宁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今天我要专心学习，做一整天的学霸！”
“是吗？”顾俞清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地问，“那你打算从几点开始？”
“呃……大概吃完早饭之后吧？”周宁宁嘟着嘴，抓了抓头发，“学习也需要充足的能量支持嘛！”
顾俞清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牛奶放下：“好吧，那我去给你煮鸡蛋。”
“姐姐你最好了！”周宁宁立刻跑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如果你再给我加一片面包，我就更感激不尽了！”
“你多吃点更好。”顾俞清轻轻推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早餐要简单，别太挑剔。”
“好嘞！”周宁宁立刻笑嘻嘻地坐到了餐桌旁。
吃过早饭后，周宁宁果然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了起来。她搬来一大堆书本，摊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又端了一杯热牛奶放在旁边，看起来架势十足。
“宁宁，你确定你不是在摆拍？”许知然从沙发上探出头，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地打量她。
“当然不是！”周宁宁拍了拍桌上的书，“今天我要认真做完一周的复习计划！绝对不再拖延！”
“说得挺有决心的。”许知然故作惊讶地鼓了鼓掌，“那你加油，我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开始发呆。”
“知然姐！”周宁宁鼓着脸，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我今天是要认真学习的，不许泼我冷水！”
“好好好，我闭嘴。”许知然笑着摊了摊手，转身继续看自己的书。
顾俞清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文件，正在认真地浏览。她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但余光不时扫向坐在茶几旁的周宁宁。
周宁宁显然是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她很快进入了学习状态，翻着书，偶尔用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看起来比平时认真多了。
客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和许知然翻书的声音。
然而，这种安静只维持了不到二十分钟。
“啊啊啊！怎么这么难啊！”周宁宁突然趴在桌上，抱着头喊了一声，“这个公式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顾俞清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哪一部分不懂？”
“这个……”周宁宁将书转了个方向，指着上面的一道题，“这里说的什么隐函数求导法则，我看不懂！”
顾俞清皱了皱眉，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一眼书页上的内容。
“这是高数的内容。”她语气平静地说，“这个部分其实不难，你需要先把基础的导数公式记住，然后再试着理解这个规则。”
“可是这些符号看着就头大！”周宁宁撅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姐姐，你能不能帮我讲讲？”
“讲可以。”顾俞清拉过一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不过，你必须自己先试着写一遍。”
“啊？”周宁宁顿时愣住，“我……我不会写啊。”
“试试看。”顾俞清语气坚定，“你先按照书上的例题写一遍，写完我再帮你改。”
“好吧……”周宁宁虽然满脸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拿起笔，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这个地方错了。”顾俞清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周宁宁的草稿，“你这里把导数公式写反了，所以后面全错了。”
“哦哦，那应该怎么写？”周宁宁眨着眼睛问。
“你看，”顾俞清拿起笔，利落地在本子上写下了一串公式，“这个地方应该是用链式法则，所以它的形式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周宁宁看着她在纸上写公式的动作，心里突然有些恍惚。
顾俞清的手指修长，握笔的姿势优雅而利落，每一个字都工整而清晰，仿佛经过精心设计一般。她的神情专注，语气冷静，让人不自觉地想听她讲下去。
“听懂了吗？”顾俞清讲完后抬起头，目光落在周宁宁的脸上。
“啊……嗯！”周宁宁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懂了懂了！姐姐你讲得太好了！”
“那你再试一遍。”顾俞清将笔递给她，目光里带着一丝期待。
周宁宁接过笔，低头开始重新写公式。这一次，她的动作明显比刚才熟练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磕磕绊绊，但总算勉强完成了。
“不错。”顾俞清点点头，“进步很快。”
“嘿嘿，谢谢姐姐夸奖！”周宁宁笑得像一朵花，“姐姐你真厉害！以后我的作业都交给你辅导吧！”
“辅导可以，但我不会帮你做。”顾俞清语气淡淡地说。
“哎呀，知道啦！”周宁宁吐了吐舌头，“我才不会让你帮我做作业呢，我要自己成为学霸！”
顾俞清看着她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笑意。
下午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窗外的霜气也逐渐散去。客厅里安静了许多，周宁宁重新投入到学习中，而顾俞清则继续看她的文件。
“宁宁，茶冷了。”顾俞清抬起头，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杯子，“我去给你换一杯热的。”
“啊？不用啦！”周宁宁连忙摆手，“姐姐你休息吧，我自己去倒就好！”
“你继续学习。”顾俞清语气平静地说，站起身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回来，轻轻放在了周宁宁的手边。
“谢谢姐姐！”周宁宁接过茶杯，眼里满是感激，“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回报你的‘栽培’！”
顾俞清闻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别嘴上说得好听，记得做出实际行动。”
“知道啦！”周宁宁笑嘻嘻地说，心里却悄悄记下了她的话。
一天的学习结束后，周宁宁疲惫地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累坏了吧？”许知然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递给她。
“还好啦！”周宁宁接过牛奶，喝了一口，随即露出一抹笑容，“不过，我觉得学习也没那么难，只要有人陪着就好。”
“有人陪着？”许知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说你家顾姐姐吧？”
“呃……”周宁宁脸一红，立刻抱着枕头躲了起来，“知然姐你别乱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许知然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了房间。
周宁宁低头看着手中的牛奶，想起顾俞清今天陪她讲题时的模样，嘴角悄悄扬起了一丝笑意。
“姐姐真的很温柔啊……”她小声嘀咕着，脸上的红晕却一点点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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