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的爱

续文版

江泯是在吃饭后被林七夜堵在杂物间的。刚咬完最后一口肉包，袖口还沾着点油渍，就被人拽着胳膊往角落扯——林七夜的手劲大得吓人，指节攥得发白，连带着呼吸都裹着不稳的急促。

“你这是怎么了？”江泯挣了挣没挣开，疑惑地盯着对面人。林七夜背对着光，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沉默在逼仄空间里漫开，灰尘在门缝漏进的光斑里浮沉，足足一分钟，才听见他哑着嗓子开口：“江泯，我爱你。”

话音砸下来的瞬间，江泯像被惊雷劈中，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嘶”的一声，唇瓣就被温热的触感狠狠裹住。

大脑瞬间宕机。林七夜的吻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齿间还沾着食堂糖醋排骨的甜香与米饭的烟火气，却裹着滚烫的偏执，将他未说完的错愕全堵在喉咙里。后背猛地抵在堆满扫帚拖把的墙壁上，粗糙木柄硌得肩胛骨发疼，冰凉的塑料桶蹭着裤腿，江泯这才猛地回神，双手抵在对方胸膛用力推搡。

可林七夜像钉在原地的铁桩，双臂圈着他的腰勒得发紧，腰线被牢牢锁在怀里，连呼吸都带着对方胸腔的震动。吻得越来越凶，舌尖撬开齿关时，压抑多年的喟叹低哑溢出：“江泯……我等了三年……”

“唔！”江泯偏头躲开，唇瓣擦过对方唇角时，尝到一丝咸涩——是林七夜的眼泪。他动作骤然顿住，抬眼就撞进对方泛红的眼尾，平时清亮的眸子此刻红得吓人，睫毛湿漉漉耷拉着，泪珠顺着下颌线滚进衣领，洇出一小片深色。“别推开我……”林七夜额头抵着他的，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哪怕骗我也好……别赶我走。”

杂物间外传来学生说笑的脚步声，还有拖把桶滚动的哐当声，离门口越来越近。江泯心跳如擂鼓，指尖触到对方滚烫的皮肤，推拒的力道不自觉松了。林七夜立刻捕捉到这丝松动，指尖攥紧他校服衣角，指腹摩挲着布料上的纹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吻再次落下时少了几分霸道，多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气息灼热地拂在耳廓：“我知道你怕旁人说闲话……也知道你总觉得我在闹……但我不会逼你……只是别躲我，好不好？”

江泯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深情与惶恐，喉结上下滚动，原本到了嘴边的“我们不合适”，竟卡在舌尖说不出口。他其实早该察觉的——林七夜会记得他不吃香菜，每次打饭都把青菜里的香菜挑得干干净净；会在他篮球崴脚时，默不作声蹲下来帮他揉脚踝，额角沁着汗也不说累；会在下雨天，撑着伞在教学楼下等他，自己半边肩膀淋得湿透，却把他护得严严实实。只是这些好太隐晦，被他当作了哥们间的关照，直到此刻才惊觉，那眼底藏了多少没说出口的心意。

“你太冲动了。”江泯别过脸，眼眶莫名泛红，指尖掐着掌心才没让声音发颤——林七夜的直接比沈青竹当年的迂回更让他无措，彻底搅乱了他所有理智。

“我深思熟虑过。”林七夜伸手，指腹轻轻擦过他泛红的眼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又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这次轻得像羽毛，“从第一次见到你，阳光落在你发梢时，我就知道完了。”

他说着，指尖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滑，最终与他十指相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执拗：“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阿泯。”

江泯沉默着，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林七夜的手很暖，掌心的纹路清晰，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杂物间里弥漫着灰尘与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却被对方身上的皂角香盖过，莫名让人安心。

“没关系。”见他不说话，林七夜没有追问，只是松开他的腰，却没放开相握的手，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却很快被坚定取代，“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来追你就好。”

他后退半步，拉开一点距离，却依旧牵着他的手，声音温柔又执着：“我会每天给你带早餐，会在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出现，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哪怕只是点头说句‘试试’，我就满足了。”

江泯抬头看他，林七夜眼底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却笑得格外认真，像个拿到糖的孩子。

“我和沈青竹有约定。”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