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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初丰的海东青在黑眼镜头顶盘旋，时不时落到他的肩膀上，吃两口新鲜打捞的小鱼小虾。雪豹则蹲坐在张起灵脚边，陪着他一起安静地发呆，长尾巴悠然地摆动着。

这时，黑眼镜眼珠一转，心里就起了点逗弄的心思，掀起一捧海水泼向张起灵。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侧身躲过，觉得生日当天还是要让让寿星的，就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都懒得给黑眼镜一个。

黑眼镜啧了一声，挑事儿一样连泼了张起灵好几把，其中一道海水有意无意地朝润玉溅去。

润玉眉梢轻挑，那泼来的海水霎时凝成一道水流，灵活地缠住黑眼镜提到半空。与此同时，海面上浪潮翻涌，一道水柱轰然腾起，悬在黑眼镜头顶，仿佛随时会劈头盖脸地砸下。

海东青见状也不围着黑眼镜转了，拍拍翅膀落在雪豹背上，一豹一鹰竟似看戏般悠闲自在。

黑眼镜心里门儿清润玉不会拿他怎样，只装模作样地讨饶： “哥哥，瞎子不是故意的，放过瞎子吧！”

“好啊。”润玉哼笑一声，水流和水柱平静地落回海里，只是黑眼镜“扑通”一声也栽了进去。

不说白玛，就是张起灵都微微变色，眼神惊异地看向润玉：“哥哥？”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润玉出声安抚，随即带着张起灵和白玛潜入蔚蓝深邃的海底。

在润玉的保护下，张起灵他们在海底依旧呼吸自如、如履平地，也逐渐放下心来，沉浸于这难得的经历。

不一会儿，黑眼镜笑嘻嘻地游近，完全不像受到惊吓的模样，还有些跃跃欲试地兴奋。

随即，润玉就带着黑眼镜他们畅游海底：往日暗流汹涌的深海变得温柔安稳，光线透过水面落下缕缕金斑，映着摇曳生姿的海草、往来穿梭的鱼群、横冲直撞的虾蟹……仿佛整片海洋都慷慨地敞开了怀抱。

或许是貔貅血脉的缘故，黑眼镜时而捡到莹润的珍珠，时而看见上好的珊瑚，甚至发现了一艘年代久远的沉船，翻出了几件保存尚好的古董。

待回到岸上，润玉他们坐在礁石上歇息，黑眼镜则一件件清点他的“战利品”，笑得像是掉进米缸的老鼠，满足又得意。

润玉他们兴尽而归，回到家里享用了一顿丰盛的特色美食，直到深夜才四下散去。

烛火轻摇，黑眼镜一件一件拆开自己的生日礼物：白玛送了一份亲手抄写的佛经，张起灵送了二十块金锭银锞，而润玉送了一份房契地契。

略显陈旧的纸上写着一个地址——一座曾经车马喧嚣、后又寂静寥落的王府，也是黑眼镜曾经的家。

黑眼镜一时怔住，指节无意识地收拢：这么多年了，他早就知道一切都随时代更迭而风流云散，也做好了再也不能回家的准备，却没想到它会以这种方式回到他的手上。

心有千千结，黑眼镜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独自在灯下坐了许久：唉，他的这位“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