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刘枭。”莫瑾才从照片中现身,便见到一旁守候的刘枭,瞬间崩溃地扑进他的怀里哭喊着。
刘枭沉默地轻拍她的背,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怎么才能帮你。”莫瑾努力擦去眼泪,试图止住抽泣,可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哽咽:“我要把我妈妈召唤出来,你帮我拍视频好吗?”说罢,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刘枭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郑重地点了点头。莫瑾接过林箫的手机,凝视着那张熟悉的照片,深吸一口气,发动能力,面容渐渐变幻成林箫的模样。
她缓缓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口中低声呢喃着召唤之语,空气中仿佛泛起一阵微弱的波动,渐渐凝聚出林箫的灵魂轮廓。
“诶?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刘家二儿子吗?都长这么大了?”林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眼看向对面的刘枭,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苦笑。
“林阿姨……你应该知道吧……”
刘枭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她。林箫轻轻点头,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柔的笑,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我已经死了,对吧。”
她将散落在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与无奈,轻声问道:“这是小瑾的能力吗?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刘枭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默默地摆弄着手中的相机。
林箫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她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搓着手指,缓缓开口道:“小瑾她一直觉得我们会讨厌她吗。”
话音未落,她率先打断他,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爸爸妈妈没能陪在你身边,我们确实不是称职的父母,但我们真的很爱你。
我真的不想这么早离开你,可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小瑾……我们不哭,好不好?妈妈真的好想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上高中、上大学、结婚,有自己的孩子。
我不想死……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原谅妈妈提早离开你,好吗?”每一句话仿佛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字里行间满是对女儿无尽的眷恋与愧疚。
而一旁的刘枭静静地听着这充满深情的独白,他何尝能做到无动于衷呢?更何况,他心里清楚得很,害死她父母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他也明白,这对母女再也没能相见的机会了。
此刻,他握着相机的手微微收紧,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小瑾,妈妈永远陪着你。”这句温柔的承诺在空气中回荡。林箫的声音渐渐低沉,她缓缓闭上双眼,泪珠从脸颊悄然滑落。
随着意识的转移,林箫的面容逐渐消散,化为安详的莫瑾的脸庞。
莫瑾缓缓睁开眼眸,目光中带着探寻与迷茫,试图从刘枭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线索。
“拍好了。”刘枭将手机轻轻递到莫瑾手中。莫瑾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播放键。
林箫那熟悉的声音如同锋利的针,一下下刺痛着莫瑾的心灵。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莫瑾心中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多年的枷锁终于松开,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往昔的画面一一浮现,林箫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与刘枭相处的每一个瞬间也在脑海中重现,甚至那场改变一切的车祸场景也以第一视角重新浮现在眼前。
“刘枭……”她像是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线索,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与试探。
刘枭正整理着相机,听到呼唤后应了一声“嗯?”,那声音透着些许疑惑。
莫瑾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开口:“当年车祸的司机,是你爸爸派来的。”
这话语一出,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刘枭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原本想要轻轻搭上莫瑾头顶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随后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嗯。”
他的回应极为简短,低沉的声音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啊。
她悲伤地别过头,避开刘枭的视线,嘴唇微微颤抖着咬住下唇,痛苦在眉间凝结成一团化不开的愁云。
“……”沉默如同冰冷的刀刃,无情地割破了莫瑾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那至少告诉我原因吧。”她缓缓站起身来,泪眼朦胧中带着一丝祈求,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在寂静之中。
她看着他,仿佛想从他深邃的眼眸里找到一丝答案,可迎接她的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莫瑾失望到了极点,转身的那一刻,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又在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们别再联系了。”
这句话看似如同小孩子赌气般的话语,实则背后藏着一个成年人决绝的心。
刘枭没有阻拦,只是平静地说:“我尊重你的选择。”风轻轻吹过,带起莫瑾几缕发丝,也吹不散她心中的哀伤。
明明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可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刘枭,心就如同被撕裂一般疼呢?
她试图说服自己放下,可那些与刘枭相处的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不断放映,怎么也停不下来,让她根本做不到洒脱地离去。
莫瑾为林箫举办了一场庄重的葬礼。
时隔多年,终于有人能有资格为帮派夫人举行如此盛大的告别仪式,这自然引起了帮会成员们的关注。
“原来这小丫头片子就是莫文的女儿啊。”一名成员见莫瑾静静伫立在葬礼的核心位置,便凑上前,带着几分轻佻打趣道。
“寒舟。”莫瑾的声音冷冽而坚决,制止了正欲拔刀教训那人的沈寒舟,并且补充道:“今日是为母亲送行的日子,我不想见血。”
沈寒舟闻言,虽心中不悦,但还是将刀收回刀鞘,随后命令手下将那名出言不逊的成员带走。
“你看起来很伤心呢。”沈寒舟站在莫瑾身旁,以为她是因思念母亲而难过,便略带调侃地说道,试图以自身经历安慰她。
“别太难过了,我的母亲比你母亲早几个月离世呢。”莫瑾听到这话,身形微微一僵,愣怔在当地,那复杂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