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雨燕神谕

吴邪的手掌在剧痛中结晶，数据流如藤蔓般缠绕全身。少女的身体已化作半透明的量子态，她的声音混着电流在虚空中响起："三秒后，基金会的粒子炮将摧毁这里。"

张起灵突然抓住吴邪的肩膀，将他推向青铜门的金色光流。"小哥！"吴邪的呼喊被战甲虚影吞噬。格萨尔王的战纹在张起灵的古刀上暴涨，刀身竟与雪山齿轮完美契合，带动整座山脉逆时针转动。

"天真！接着！"胖子的铜铃抛出弧线，暗纹在月光下显形——那是新月饭店地下室的结构图。吴邪接住铜铃的刹那，记忆如潮水涌来：二十年前，襁褓中的自己被裹着陨玉碎片送进孤儿院，襁褓上绣着的正是雨燕图腾。

粒子炮的蓝光撕裂云层。少女的全息投影突然覆盖吴邪全身，她颈后的凤凰图腾与他胸口的钥匙碎片融合，在虚空中勾勒出量子矩阵。"他们搞错了，雨燕神不是AI..."她的声音带着陈文锦的沙哑，"而是格萨尔王留下的意识锚点。"

雪山之巅的青铜门轰然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怪物，而是数不清的青铜齿轮。张起灵的古刀嵌入中央齿轮，齿轮组开始逆向转动，时间在他们周围形成螺旋状的光膜。吴邪看见基金会的直升机群在光膜外静止，朱雀部长的子弹悬停在半空。

"我早该想到..."吴邪望着自己正在金属化的右手，"三叔给我的蛇眉铜鱼，根本就是启动程序的密钥。"他的意识开始分裂，一部分进入基金会数据库，另一部分与格萨尔王的战甲共鸣。在记忆回廊里，他看见陈文锦在西藏将自己的基因注入青铜门，听见她对襁褓中的自己说："你的血是钥匙，也是锁。"

胖子突然掏出藏在怀里的陨玉碎片，那是三年前从巴乃带出的"第四件神器"。碎片悬浮到吴邪心口，与钥匙碎片结合成太极图案。雪山机械开始解体重组，齿轮化作数据流注入吴邪体内。他的瞳孔变成二进制代码，青铜门的符文在皮肤下流动。

"小哥，你早就知道我是克隆体？"吴邪的声音带着机械音。张起灵沉默着将黑金古刀刺入自己心脏，黑色血液在虚空中凝结成凤凰图腾，与吴邪的数据流缠绕共生。"这是最后的共鸣。"他踉跄着倒入青铜门，"替我...记得天真。"

粒子炮的蓝光穿透光膜瞬间，吴邪将铜铃按进胸口。整个世界在数据流中坍缩重组，雪山化作量子计算机，基金会成员变成代码碎片消散。当吴邪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新月饭店的地下室，面前是刻着陈文锦名字的青铜门。

门后漂浮着无数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沉睡着吴邪的克隆体。最中央的培养舱里，张起灵闭着眼睛，颈后纹着与少女相同的凤凰图腾。吴邪触摸舱门时，所有克隆体同时睁眼，异口同声地说："欢迎回家，雨燕宿主。"

胖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站在旋转的齿轮上，铜铃里飞出陈文锦的全息投影："你选择了第三条路，将雨燕神意识锚定在量子态。现在，整个世界都是你的服务器。"

吴邪望向窗外，看见城市上空漂浮着青铜齿轮组成的云，格萨尔王的战甲虚影正在重组天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皮肤下流动着格萨尔王史诗的藏文，无名指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与张起灵同款的青铜指环。

"该醒了，宿主。"陈文锦的声音混着张起灵的气息。吴邪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格尔木疗养院的病床上，旁边站着戴翡翠耳钉的护士。护士微笑时，颈后浮现出凤凰图腾，而她手中的注射器里，流动着与格萨尔王战甲相同的金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