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霖】
OOC/架空/伪替身
贺峻霖不愿意一道下山,原本当日就能走的路程硬生生拖到了两日之后。自从那日没谈拢后贺峻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两日,无论张真源怎么叫门都不愿意开。他虽服下了断情丹,可那些能被身体知觉到的痛意也是不好熬。张真源一直在房门外守着,连得到消息的何无庸都来看过好几次。后来张真源趁着贺峻霖疼晕门外结界变微弱时强行破门而入,给贺峻霖喂缓解疼痛的丹药时又多加了一味致人昏睡的药。
原本张真源并不想使这种过激的手段,也怕贺峻霖醒来之后会生自己的气。可当破门冲进去的那一刻,看见贺峻霖躺在地上汗多到浑身上下如同在水里被过了一遍的时候,张真源突然便下了狠心。哪怕贺峻霖醒来之后会怪他,他也一定要带着贺峻霖下山找新的情丝。
张真源在给贺峻霖喂那昏睡药物的时候算好了日子。等贺峻霖醒来之后他们刚好到了离衡阳宗还有些距离的庸城。这地方过江,是水路贸易的重要港口。张真源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何无庸居然就是这庸城总船行家的幼子,怪不得何无庸建议他们这第一站先来这里。
出发那日张真源原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的,可偏偏出山门时被何无庸拦住说要一道去。这天下之大,多个朋友一起闯荡自然也是好的,于是三人便搭着伙开始了这一段未知之旅。
贺峻霖醒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在何府小歇一晚了。何无庸常年不与亲人见面,好不容易见一次自是要侍奉于父母身侧尽尽孝。张真源则算好时辰坐在床边等着贺峻霖醒。
自从察觉到身体有恙后贺峻霖似是好久都没感受过如此神清气爽的时候了。睁开眼的那一刻眼神清明,身上的痛意好像也消散了不少。看见张真源时心情似乎更好了一些,窗外的阳光顺着窗格爬进来恰到好处地照在贺峻霖浅笑的眉眼上。那样沐浴在太阳的温热之下的浅笑让张真源的心瞬间滚烫。可在下一刻,贺峻霖察觉到屋内程设大变时瞬间变了脸色,“这是哪儿?你带我下山了是不是?”
随着铺天盖地的问题砸下来,贺峻霖的神色也逐渐变冷。而张真源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丝毫没有往日被贺峻霖质问的慌张,一样一样解释着:“我是带你下了山!贺峻霖,我知道你舍不得人皇陛下留给你的念想。可对于我来说,我没办法看着你整天痛得死去活来却一点都不作为!”
张真源看着贺峻霖的眼睛,那眼神烫得贺峻霖稍一触碰便逃也似地移开。
“你以为至纯至净的情丝很好找吗?”
贺峻霖说着,语气仿若这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如一个看客一般在语气上施压,试图让张真源知难而退。可张真源却像是没有察觉,又或是他察觉了但并不会因为贺峻霖的态度有丝毫放弃的念头,“我知道难,但什么都不做,我心里不安。万一真能被我找到呢?”
贺峻霖觉得张真源说这话时那样宽慰他的笑像个傻子一样,被那样的笑容照应着贺峻霖觉得不自在极了于是别扭地转过头去,“随你的便吧!”
语气虽然生硬,但张真源知道这是贺峻霖让步了,听到贺峻霖松口的语气他也信心满满,即刻便坐在床沿处跟贺峻霖说起了他这两日研究的游历路线。
贺峻霖一直听着张真源的滔滔不绝,就在他觉得万分困倦的时候那个他一直不太喜欢的何无庸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似是已经习惯了贺峻霖不搭不理的态度,何无庸进来后也是直奔张真源,“这大海捞针不易,咱们今天先出去逛逛?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机缘也说不定。”,说罢又象征性地看了贺峻霖一眼。
张真源一听自是赞同,也同样询问般看向贺峻霖。贺峻霖原本并不想去,尤其还要和何无庸一道出门便更觉得厌恶。但不知为何,看见张真源期待的眼神贺峻霖拒绝的冷言冷语突然便说不出来了。
张真源本来也想带贺峻霖出去透透气,见贺峻霖反常地配合只觉得又惊又喜,立即便弯腰要替贺峻霖穿鞋。
这情景的当事人乐在其中,可一旁站着的何无庸却震惊地瞪大眼睛。他虽一向知道张真源对贺峻霖纵容,却不知竟到了如此地步。简直荒唐!
见识到早上那一幕的何无庸从出门开始就一直慢张真源与贺峻霖一步来观察他们。可越观察越震惊,张真源不是跟在贺峻霖身后询问人吃什么喝什么,就是围在贺峻霖身边替人擦凳子、遮太阳、问这问那,简直比他们府里侍候的丫鬟还要尽职尽责。
终于,在贺峻霖第二十五遍说完自己不需要后何无庸将张真源拉去了一边。
“真源兄,你不能这样啊!”
“啊?”
张真源有些不明白何无庸在说什么,疑惑地看向控诉的人笑着问:“怎么了啊?”
何无庸无奈地扶额,然后恨铁不成钢地道:“真源兄,你对贺峻霖,是不是有点太倒贴了?况且人家还不领情。”
“你才是主人啊!没有那个修士像你一样这么侍候自己的器灵的。”
“是吗?”
可偏偏张真源不以为意,憨憨地笑着然后认真又注意分寸地解释着:“其实并没有。他的到来对我来说是多了一个亲人,不是主仆,他就是我很重要的人。照顾他让我觉得很开心。”
说着,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对着何无庸行了次礼,”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自幼是孤儿,身边能有一个牵挂的人对我来说是幸事。得与你这样的兄弟同门我亦觉得庆幸。
这是句难得走心的话,何无庸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拍拍张真源的肩膀,“贺峻霖法力远在你之上,你不要受他欺负便好。别的,我不便再多说。”
坐在几丈外的贺峻霖原是不屑偷听人说话的,可看着何无庸那个无知小辈跟张真源离得那样近便觉得心里气不顺。等听到两人的声音时贺峻霖才反应过来自己施了咒术干偷听的事情。
张真源说的话贺峻霖一字不拉地听见了,初听时心里确实感动,毕竟与这人朝夕相处了两年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后来听见张真源说遇到何无庸也庆幸时那点感动便瞬间没了大半,好嘛,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居然跟何无庸差不多。
于是等张真源走过来时没出意外地收到了贺峻霖翻的白眼。而张真源一脸懵地转头看何无庸时又看到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两下艰难,权衡利弊之后张真源先跟何无庸解释到:“他,他平时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