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室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聊的投入。刘耀文右手放在写字桌上,食指不时地轻敲着桌面。他不动声色地将眼神移向腕表: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一天前。
“妈,我回来了。”刘耀文边换鞋边喊了一声。
“儿子,哎呦总算回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呀。”
“妈,那个点儿我开会呢。”
刘耀文脱下了西装外套,些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妈又给你物色了一个女孩子,是你姑妈的二哥的老同学家的女儿……”刘母满脸的喜悦藏不住,语气里满满的雀跃。
又来了,刘耀文一听这话表情顿时皱了:“妈——我最近真的忙,明天我还得见客户,过了这阵子好不好?”
“你别跟我来这套,我之前跟你说的时候你也说你忙,我不管昂,这姑娘你必须去见见,你姑妈昨天打电话说可漂亮了,又有能力……”
刘母拍了他肩膀一下:“妈知道你忙,所以这人生大事我才帮你上心嘛,就让你去见见,吃个饭,聊聊,反正我是挺满意……”
刘耀文无奈:“妈,您连人都没见过就满意啊?”
“哎呦,你提醒我了,我忘了跟你姑妈要张照片了!算了,反正你明天就能见到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哎对了,这是女方电话……”
见面时间是早上九点钟,此时已经九点三十二分。刘耀文其实不是有意迟到,不过他也确实没把相亲这事放在心里。他习惯把日程整理在一起,显然,相亲吃饭并不在列。
他心里盘算着,既然已经晚了这么久,索性就不去了。也好,减少不必要的饭局。不过,对于女方被耽误的这几十分钟,他只能默默地抱歉了。
至于对母亲怎么交代,回家再说呗。
中午,刘耀文想起了那个母亲给他的电话字条。他打开手机,简短发送了一条信息:见面实在不是我本意,抱歉失约。
没有回复。
刘耀文没再点开收件箱。下午对着电脑查看邮件时,手机震动起来,是母亲来电。
“喂,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倒是很兴奋:“我刚跟你姑妈通过电话,人家姑娘对你印象挺好的,你俩聊的不错吧?”
刘耀文摸不着头脑:“啊?印象好?”
“是呀!是不是挺漂亮?你妈我眼光不会有错。”
刘耀文依旧不明白:“啊……是,挺好的。妈您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先挂了,工作呢。”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鸽了对方。按理来说他妈不呵斥他一顿就算不错了……除非……
他的相亲对象也失约了。
他突然觉得那条信息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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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尝尝我的手艺。”文伊冉把烤盘放在桌子上,眼前是一个个动物形状的小饼干。何溪边夸赞着边问:“然后呢,你就这么放人家鸽子啦?不太好吧。”
文伊冉:“我一开始也纠结了一下,我戏刚杀青,还是觉得这难得的假期更珍贵。我妈还来问我相亲相的怎么样,我又不能跟她说我没去,然后就随便糊弄了一下。”
文伊冉已经入行近十年,热播影视剧拍了不少。父母跟她说相亲一事的时候她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她了解家里人的性子,不答应也没办法,不过,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她自己就算不去,父母也不能飞来把她绑了去。
“我骗我妈说见面聊的还不错。结果你猜那男的怎么着?”
何溪一脸八卦:“怎么了?!”
“等着我给你看。”
文伊冉翻出信息把手机给她看。
“啊?两个当事人都没去?”何溪不敢相信,好戏剧性的事。
文伊冉一挑眉:“嗯哼,所以说,着急也没用,这次饭局很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婚姻这种人生大事在当代年轻人这里的位置还得往后排。”
何溪:“还真是。我妈也催婚,但是我哪有时间啊,医院一天天忙的要死,没心情。大忙人你接下来什么安排?”
“好像是给我接了个什么手表代言,过几天应该是要拍代言宣传照。”她咬了口饼干。
休假的几天里文伊冉过的算是清净,除了家里又打电话问她相亲进度的事被她搪塞了过去。
车里,文伊冉整理着发型。旁边的经纪人在念叨着:“没事儿不着急,一会儿到地方还得等一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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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休息期间,文伊冉接过了助理递来的水。一席白色吊带裙把她衬得优雅又漂亮,左手腕上戴着细细的精致的女士手表。助理小声说道:“文姐,品牌方那边的头儿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说给你带句抱歉。”
“知道了。行吧……来不来的吧。”
结束拍摄已经是傍晚。前一天晚上熬了夜,又早早地起床,顾不得车的颠簸,文伊冉在车上很快睡着了。助理怕她头磕到车窗,伸出一只手来在旁边挡着。
……
拗不过家里倔强的母亲,文伊冉“再次”来到了事先约定的酒店包间。她穿了件灰色短上衣搭一条白色宽松裤子。头发随手盘了起来,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漏出好看的眉眼。
文伊冉一进包间,里面果然坐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眉眼之中透出几分英俊。
“相亲?”
男人点了点头。
文伊冉摘下口罩——尽管她不想被认出。
男人一愣,歪头又打量几眼,终于还是说出几个字:“我的代言人?”
文伊冉的大脑飞速旋转,立刻反应过来她的相亲对象居然是合作方。
她不禁笑出声:“今天见面是您本意喽,刘总?”
刘耀文:“其实上次,你也没去对吧。”
她点点头,“没错。讲真如果我知道是您的话,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刘总,您可是放了我两次鸽子。”
刘耀文轻笑, “拍摄那次我确实要好好跟你道歉,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我们之前同时放了对方鸽子,也算是一种默契,你说呢?”
文伊冉:“默契倒不必了,倒是可以直接和我父母摊牌了,跟合作方发展感情?传出去的话我得被笑死。”说着,文伊冉又戴上了口罩,是要离开的样子。
“可是你父母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吗?你和他们摊牌的话,只会招来更多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