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烁“她说的,是真的?”
白烁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沙哑。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重昭,那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灵魂,满是不可置信和隐隐的怒意。自幼便憎恶谎言的她,无法容忍任何欺骗,这一点,重昭比谁都清楚,可他依旧选择了隐瞒。
白烁“你是仙?”
重昭的目光与白烁相接,刹那间慌乱涌上心头。他的眼眶泛红,手指攥紧衣袖,却迟迟开不了口。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明明该有千言万语可以用来解释,此刻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白烁“你居然是仙?”
这样的场景,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在梦中、在现实间隙里排练过千百遍,但当它真正发生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如此狼狈不堪。嗓子里涩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白烁“你说话!”
白烁手里的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划破寂静。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尖锐而急促,仿佛试图从这个男人嘴里撬出答案——一个能让她接受这一切的答案。然而,无论怎么逼问,似乎都没有结果,重昭始终只是沉默以对。
梵樾“白姑娘,本殿的不羁楼开门迎客不迎仙,你们若是有什么家事还请回去再谈。”
梵樾“不要在此地碍了本殿的眼,扰了本殿的清净。”
白烁“等等!我有事要找你!”
尽管知道目前的局面完全是自己的过错,重昭还是无法坐视不管。他迅速靠近白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离不羁楼。动作干脆利落,但心底那份沉甸甸的愧疚感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信任一旦崩塌,想要重建谈何容易?
南婳“就这么轻易让他们走了?”
梵樾“白烁来此,无非是为了白荀。”
梵樾“而妖族的毒,仙族解不了,她终究会回来求本殿。”
梵樾“只要她来求本殿,有什么条件自然是本殿开。”
话虽如此,南婳却不由自主皱起眉头。短短几天的相处,足以让她看出白烁并非那种轻易屈服于他人的人。况且,无念石在她体内,即便真的求助,恐怕最终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吧。
重昭“阿烁,你先藏在这,等城中妖族尽除,动乱平息,我再来找你。”
重昭的话音刚落,白烁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如霜。此时此刻,他对她没有任何解释,只是一味地命令她躲藏。这简直荒唐至极!
白烁“为什么骗我?”
白烁“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到大心中唯一所求就是成仙,所有人都笑我是个傻子,是痴儿!”
白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怒与不甘。“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笑话我的吗?你怎么能装作看不见?”
白烁“你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嘲笑,受人奚落,看着我跟我爹吵了一回又一回,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就是仙?!”
她死死盯着重昭闪躲的眼神,胸腔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理智吞噬殆尽。多年的委屈、羞辱、隐忍,全化作这一刻无法遏制的情绪爆发出来。
白烁“你回答啊!”
她的声音近乎嘶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明明相伴多年,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坦白,他却一次次选择隐瞒,任由她被当作笑柄嘲弄。
重昭“仙规在上,阿烁,我不能说。”
白烁“仙规?你的仙规能比得上你和我,你和我爹十年亲情,能让你每一日都安然自得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质问一句比一句凌厉。
白烁“你看着我追着那些神棍道士喊神仙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