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烁始终无法理解,为何仙规在重昭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甚至能压过他们十年来的情谊。她从未强迫过谁,只是单纯想报恩罢了,除此之外,再无他念。
重昭“我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自从父母离世后,我真心将你和白叔视作亲人,从未有过半点戏弄之意!”
重昭没有戏弄之心,这一点白烁相信。然而,在她眼中,他的毫无作为与戏弄并无区别。他可以因为仙规选择隐瞒,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像个傻子般盲目追求仙道而什么都不做。
白烁“亲人?之前在不羁楼时,你和梵樾的态度那么奇怪,我确实有过怀疑,可我又不愿意去怀疑,就因为你是重昭,是我当成亲人的人。”
白烁“你最清楚我最讨厌被人欺骗,可偏偏骗我最深、最久的人,就是你。”
梵樾是妖,而重昭与梵樾间的互动那般诡异,白烁又怎么可能不起疑心?只是真相摆在眼前时,她却不敢直视。她无法接受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耍得团团转的事实。
重昭“阿烁,欺骗你,绝非我的本意。”
重昭小心地伸出手,试图抓住白烁的手腕。他不敢奢求她的原谅,但他希望她明白,他从未想伤害她。
白烁“好,我就当你是为了遵守仙规才不说的。”
白烁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乞求,她的手紧紧握住重昭,而重昭的目光却躲闪开来。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明白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这一切。
白烁“既然你是仙,那你一定有办法救老头子,对不对?”
不羁楼内,一切如常,并未因白烁被重昭带走而失去秩序。因为他们知道,重昭根本不懂白烁需要什么,而他们却清楚得很——他们能给予她所需的一切。
梵樾“你好像很关心兰陵那小子?”
南婳微微挑眉,露出些许意外。关心?她可不这么认为,只觉得对方愚蠢至极。竟然天真地认为兰陵仙宗会有解决之道,实际上不过是逃避罢了。他们只会选择不去面对问题,却还妄想凭借一己之力护住宁安城。南婳冷笑,高估自己倒是其次,他们真以为冷泉宫会轻易放过这里?
南婳“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他太过愚蠢。”
梵樾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愈发靠近,似乎期待她继续说下去,但她偏偏闭口不言。
南婳“殿主,这么说来,那兰陵的小仙君似乎真的比你更有优势。”
与梵樾相处这么多年,南婳早已摸透了他的脾性。若是不了解对方,她又怎能活到现在?
南婳“青梅竹马,还有婚约,处处为白烁着想,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南婳“说不定,白烁真的会选择跟随他进入仙门,而不是跟我们前往大千世界集念了。”
南婳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挑衅。
梵樾“你真的这么想?”
梵樾眉梢轻挑,语气中却意外地裹挟着几分看戏般的玩味。
南婳察觉到梵樾的态度透着一丝古怪,可话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开口,将那些梗在喉间的话语尽数吐露出来。
南婳“当然,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回兰陵的路上,忘记殿主你了。”
梵樾并未出言反驳,就在此时,南婳耳畔传来身后大门开启的轻响。
梵樾“可是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