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岚“可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选择不再受控。”
她的声音低沉,像是从遥远的彼岸飘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她无法抉择,因为总有人会先行一步替她决定。无形的枷锁将她紧紧束缚,每一步都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
南婳“六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悲伤,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只有回顾过往的一切,她才能明白,为何自己的眼眸总是盛满哀伤,为何命运似乎早已为她写好了答案。
星岚“待到五念集齐,你的神识恢复,过往一切,你便会一一知晓。”
星岚的声音平静如水,却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然而,当那一天真正到来时,南婳也不得不直面那个注定无法逃避的抉择。若非无念石的存在,她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但星岚并不希望眼前的少女重蹈覆辙,像自己一样,爱而不得,求而无果。
只可惜,无论怎样挣扎,该来的终究无法避免。五念重启,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星岚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南婳做好准备。可即便如此,等到那一刻真正降临时,她是否还能再见他最后一面?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要是能再见一面就好了……可是,连这样的念头,也是一种奢侈。
金曜“宁安城这般真是仙族的失职啊,但皓月殿难道就无责吗?”
金曜的话语听上去冠冕堂皇,仿佛正义凛然。他的神情自若,好像真的相信自己占据道德高地。
金曜“殿主如今受伤,我等亦不俱战。仙门七十二宗若联合起来,皓月殿是无胜算的。”
他口若悬河,将自身的无能粉饰成一种理所当然的胜利宣言。在他眼中,仙门七十二宗联合作战,便是压倒性的优势。然而,面对真正的强者,这些花哨的言辞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梵樾“这种威胁,你觉得对本殿有用?”
皓月殿主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波动。实力才是唯一的筹码,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借口都显得苍白无力。
金曜“不是威胁,而是若真的打起来,受苦的还是百姓,这不是我们仙门想要的结果。”
金曜依旧振振有词,把百姓搬出来当作挡箭牌。人就是这样,总能找到理由掩饰自己的懦弱与无能。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听起来感人至深,实则经不起推敲。
金曜“殿主能留白烁在家,应该是心中也有恻隐吧。”
梵樾“恻隐?”
短短两个字,蕴藏着千钧之力。殿主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那双幽深的眼眸中波澜不惊。他心里当然有恻隐,但这份情感究竟是为谁而生,无人能解。
梵樾“笑话。”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金曜“恻隐与否,只有殿主自己心里知道。入仙门还是进妖殿,就让白烁自己选吧。”
金曜的话里藏着试探,却也透露出一种无奈。没有足够的实力作为支撑,所谓的选择权不过是空谈。每个人都在期待别人做出选择,可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来都只能靠争夺才能得到。
藏山“殿主,南婳醒了。”
通报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梵樾只是冷冷看了旁边的金曜一眼,随即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冷厉的背影。
卧榻之上,南婳缓缓睁开双眸,视野模糊间,许多画面如潮水般涌现。“你既可以操控星月神弓伤害他,那你大可以直接杀了陌离,为什么要伤害他!”声声质问宛如泣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撕裂般的悲悯。
躺在星岚怀里的那个人影熟悉又陌生,南婳努力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真切。“你错了,星月是星辰之力所化,你们可以控制她,却控制不了本尊。”“你们所想的所愿的,本尊皆不会如你们所愿。”
额头上的神印骤然光芒四射,星岚的双眼瞬间染上血红,无念石中的神力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抬手,似要毁掉这块承载着太多秘密的石碑。“你难道想要摧毁整个神域吗?”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南婳试图辨认,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死了,凭什么?既然天道使然,我便要逆了这天道。”
梵樾“阿婳!”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是梵樾。南婳猛然回过神来,却因心神震荡,一口鲜血从唇间喷涌而出,洒落在地面上,绽开朵朵腥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