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烁抬眼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威压猛然袭来,她第一次无法控制地从内心深处爆发出深深的恐惧。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颤栗,只因她清楚她面对的是一个无法抗衡的存在。
南婳“白烁,看来直到此刻,你依旧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没有人有义务包容她的任性。
南婳“我们为何要救你爹?那时没有趁机推波助澜,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白烁。你没资格在这里大义凛然地指责我们。”
这是梵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南婳,血红的眼眸充满了压迫感。古籍上没有记载,史料中也不曾提及这些细节。显然,她还有许多未知的秘密隐藏在深处。
南婳“你说得对,我本就不懂你们人类虚伪的情感,更不明白你父亲所效忠的信念。但你要记住,当初可是你主动求到我们面前的。若非如此,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杀了你,再取出无念石。”
白烁心知肚明,眼前的南婳并未撒谎。她回想起意识海里那个“恩人”冷淡的声音,那话语至今仍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中——
“如你所见,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承载无念石的容器,而它真正的力量从未属于过你。”
如今能够催动无念石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婳。白烁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她根本没有与他们翻脸的实力。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等待她的结局只会有一种:死亡。
所以,她别无选择,只能咬牙忍耐。
天火“你就站在外面看着?不进去瞧瞧吗?”
将白烁带回皓月殿后,梵樾表示有些私人的话想单独和她谈,便让其他人先离开休息。
南婳“谁稀罕知道啊。”
南婳冷冷丢下这句话后,转身迈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天火仍旧站在原地。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什么,对方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白烁“没有我,无念石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块毫无用处的废石罢了。”
白烁“既然它在我的身体里,那么它的归属自然应该由我决定。”
白烁紧握匕首,将其抵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她清楚得很,无念石自带保护机制,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死去。
梵樾“戏倒是演得挺像回事的。”
梵樾手指轻挥,白烁手中的匕首顿时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稳稳落在他的掌心。
梵樾“白烁,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本殿需要借助你的集念之力重启无念石,不仅不会杀你,反而会全力保护你。而仙门那些人呢?为了所谓的大局,要么设法取走无念石,要么直接把你们一起关押起来。你觉得他们会比本殿仁慈吗?”
梵樾“所以说,表面上看是本殿强行把你带走,实际上不过是你顺水推舟罢了,不是吗?”
梵樾的话句句直击要害,白烁无言以对。
梵樾“你父亲被妖族害死,你想变强,想报仇。但单靠人族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你只能在仙妖之间做出选择。”
梵樾“仙族的残酷无情,你早已见识过,他们绝不会成为你的依靠。你也很明白,只有皓月殿才能真正帮助你达成目的。可惜,你始终拉不下脸向本殿低头认输。如今本殿亲自把你抓回来,反倒给了你一个台阶下,让你能保住颜面继续走下去。”
梵樾“难道不是吗?”
尽管梵樾的推测分毫不差,但白烁仍然不愿服软承认。
白烁“别太自以为是!就算没有皓月殿,我也一样能亲手杀了瑱宇和茯苓!”
然而,这些话终究不过是一场空谈。她连自保都做不到,更遑论去对抗任何人。
梵樾“好,本殿就喜欢你这副逞强的模样。”
梵樾指尖妖力凝聚成缕,刹那间流转如风,墙上的匕首应声而动,下一瞬已然稳稳落在白烁身前,寒光映照出一室冷意。
梵樾“你不是想要靠自己报仇吗?”
梵樾“来!本殿就站在这里,一步也不会移动,但凡你能够伤及本殿半分,本殿立刻放你走,再也不会过问无念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