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本殿还以为你已经死了。”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尾音微微上扬,仿佛是话里藏了把锋利的小刀。
白烁“让你失望了。”白烁的声音淡得像一缕风,轻轻飘过,却透着一股倔强。她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所幸,白烁很快就想清楚了,一味地沉沦没有意义。因为最在意她的人已经死了,此后一切,她只能依靠自己。
梵樾“你要真死了本殿才失望。”梵樾的语调依旧漫不经心,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似是松了口气,又似是别的情绪。
白烁“不管有没有无念石,我都不会让自己死。”她的声音低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活着才有希望,活下去,她才可以手刃仇人,为自己报仇。接下来的路,很难,可她甘之如饴。
南婳“那白姑娘,接下来,你想如何?”对方的声音平缓,却不带任何温度,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例行公事般的询问。
白烁与他们的一切早就在无形之中明码标价。他们之间没有真心,只有交易。
白烁“我要学法术,你们教我,或者你们找人教我。”她抬起头直视前方,眼里燃烧着倔强的火焰,哪怕面对的是身份尊贵的殿主,也没有丝毫退缩。
梵樾“本殿凭什么答应你?”这句质问来得突然,却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像是一块巨石猛地砸向地面。“嘭”的一声闷响,在空气中荡开一圈无形的波纹。
白烁说话底气太过足,不把人放在眼里,心中的傲气终归还是未被折损几分。
白烁“就凭现在无念石在我身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第二次遇见画面,你若想知道下一念在哪里诞生就必须要答应我。”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语速平稳,却是字字铿锵,犹如一把锐利的匕首刺入对方的心脏。
无念石认主,这是白烁唯一的底气。无人能伤她,所以现在皓月殿,他们必须得依靠她。
梵樾“你威胁本殿?”梵樾的声音骤然转冷,像是冬日里冻结的大河,透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
白烁“不是威胁,一如既往,是交易。”她微微偏过头,目光冷静得近乎漠然,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虽说是交易,可这场交易当中,利益交织的平衡早已失调。处境对调,他们手握筹码不同,就总有一人会受锢于一人之下,只是如今看来,这人早已从白烁变成了梵樾。
梵樾“趁着无念石还在体内,先学法术护身增强力量,有了筹码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梵樾的语气恢复了些许柔和,却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着点施舍的味道。
南婳“思路很清晰,谋略也很正确。”另一道声音接了上来,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嘲讽。
梵樾“只不过既能用集念做交易,为何不求本殿,替你报仇?”这一句问得格外轻巧,像是随口提及的小事,却又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白烁的眼神瞬间黯淡,她体会过那种无力感——看着亲人消逝,旁边的阴暗嘲讽是她一生中的潮湿与阴霾。那一刻,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体会到,人族无力,妖族无情,仙族无为。可是代价是永失所爱。这世上只有一条路能让自己得偿所愿,那就是让自己变强大。强大到让所有人都畏惧,所有人都对你毕恭毕敬。
白烁“这世上的仇,总要亲手去报。”她的声音沙哑,却咬紧牙关说出了这句话,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白烁“我爹受的苦,流的血,丢的命终有一日我会像他们亲手全部讨回。”每一句话都像是烙印进骨髓里的誓言,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执念。
白烁“那么殿主,是教还是不教?”她直截了当地追问,目光牢牢锁住梵樾的脸,不肯放过一丝表情的变化。
她要睥睨一切。她要她曾经受过的苦,遭受过的罪,让那些人都经受千倍万倍。她不会记住那一日的屈辱,一日也不会忘怀。她会亲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向他们讨回。看着他们跪地求饶。就像那日她在城主府歇斯底里的那样。
南婳“那就要看白姑娘承不承受得住了。”回应她的是同样冰冷的语调,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却隐隐透着危险的暗流。
他们不会去拒绝。白烁一介人族,如同蜉蝣,与他们这种修为深厚的妖族终归不同,她太好掌控。她如今的仇恨,就是他们最好的利剑。更何况,无念石在她体内,不管是何想法,他们都会与她合作,只因梵樾需要无念石。他们就不会选择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