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殿主似乎,很关注她。”
南婳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双手垂于身侧,目光微微低垂,未曾有丝毫动作。
梵樾“你难道不也一样。”
南婳唇角轻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低头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拨弄着琴弦,“铮——”一声,清脆而短促。
南婳“关注这个词太暧昧了,我可从来没关注过她。”
南婳“你觉得呢,殿主?”
南婳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视线随着手指的动作游移,语气平静得像一汪死水。然而,空气中却隐隐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那人正一步步向她靠近。
但她并未慌乱,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他们的初遇本就是一场危机四伏的博弈,又何必在意这些试探?
南婳“那些法器,我可从来没有碰过。”
梵樾“你想要吗?”
南婳闻言缓缓转过头,抬起眼帘与梵樾对视。那双眼睛清澈又深邃,里面藏着一丝狡黠,如同狐狸偷食时露出的一抹得意光芒。破败不堪的法器,根本不入她的眼。不过是随手找了个借口,顺便发泄一点不满罢了。
南婳“殿主,想要就可以有吗?”
微风掠过,南婳鬓角的碎发轻轻飘动,眼底仿佛盛满了星辰,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辉,犹如湖面映照银河,波光粼粼间令人心神荡漾。片刻之后,梵樾竟然感到胸口生出几缕异样的烦躁。
白烁“你性子冷,包扎的手艺也一般。”
天火“你我之间似乎不是可以聊这些的关系。”
白烁本打算用些客套话说服天火放松警惕,好让自己在皓月殿的日子过得稍微舒服点,可谁料天火完全不吃这一套。她的话语冰冷如刃,刺得人无处躲藏。
天火“我再提醒你一句,皓月殿外便是数十万里极域,处处妖兽横行,没事别乱跑,丢了性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极域广阔,皓月殿所在之地更是妖兽密布,强者无数。白烁一个人族女子,身份尚未明朗,若贸然闯入其中,只怕会成为妖兽口中的猎物。
白烁“不用你提醒,这条命我还想多留一阵子,做更重要的事。”
天火“最好如此,别让殿主为你操心。”
只消一句话,白烁便敏锐捕捉到了矛盾的核心,是梵樾。天火每一句警告、每一个眼神,都绕不开他的名字。
白烁“你很在意梵樾?”
天火“皓月殿每个人都该在意殿主,所以你就安分守己待着吧。殿主想教你的时候自然会教你,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踏入皓月殿,就必须遵循这里的规则。若是触犯禁忌,没人能保得住她。
白烁“不该有的念头?杀他的念头算不算?”
天火“在你杀他之前,我会先取你的性命,哪怕玉石俱焚。”
白烁“明白了,慢走不送。”
天火神色冷峻,话语简短有力,没有任何玩笑成分。白烁看得分明,对方是真的动了杀意。
脚步匆匆的白烁赶到藏山身前,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藏山“别挡道。”
白烁“梵樾在哪?”
白烁仍是执拗不肯退让。可惜昨夜天火的忠告,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藏山“我们殿主的行踪岂是你能随便打探的?”
只可惜现在的白烁根本顾不上这些规矩,她太过急切,也太过愚蠢。
白烁“说好要教我法术,结果几天都见不到人影,难道他后悔了?”
她太想要一个答案了。
藏山“殿主说了会教自然不会食言,但他也说了,若你的手要是废了,他便不会再教。”
白烁“我手已经好了。”
白硕将他的双手举起,想要自证自己的手已经好了,可是这终究只会是徒劳一场,无用功。
藏山“那你就等他来教你呗,他想教的时候自然会来的。”
这番话没有道理,但在白烁眼里,这场交易根本不够平等,他希望自己处于有利方,而非处于劣势的下方。
白烁“明明是交易,应该对等,怎么什么话都让你们皓月殿说了?”
藏山“谁让你现在身在皓月殿,最终决定权归我们殿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烁“这是摆明了要仗势欺人啊!”
藏山“在我们妖族,势,都是一拳一刀一刀拼杀出来的,仗势欺人,不应该吗?”
藏山的话语太过直白,而在人族做惯了大小姐的白烁根本无法接受。
在人族,她就是势,她才是可以仗势欺人的那个人。
白烁“歪理!”
脱离人族的白烁,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也没有相应的筹码。
她唯一的筹码就是体内的无念石,可这个却在别人的地界里被别人不屑一顾。
藏山“我们妖族就是这么个理,要是不满,要么自己变强,要么滚回你的人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