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殿主既然有意教导她,为何又冷落她这么多天?”
梵樾“她太过急躁,这种事情最忌急于求成。”
急于求成非但无法让事情朝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反倒只会弄巧成拙。与其如此,还不如暂且冷着她,让她那颗浮躁的心一点点沉淀下来。待时候到了,再教她也不迟。
天火“这么说,殿主还是为她好了?”
梵樾“为她好?本殿不过不想收个手不能动、脚不能走的废物当盟友罢了。”
话虽如此,但殿主心中真正的意图,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毕竟,在南婳眼里,这位梵樾殿主从来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人。皓月殿上下都在催促白烁变强,可她刚来时却像一只被困在囚笼里的鸟,挣扎无果,最终只能按照别人的期许反复折腾自己。
南婳“天火,咱们殿主就是这样,如今已经把她当成了盟友,未来怎样谁也猜不透。”
南婳的目光在不远处气急败坏的白烁和淡漠如常的梵樾之间游移,话语中的深意早已昭然若揭。天火似是察觉到气氛微妙,识趣地退了下去。
梵樾“看来你对那个白烁挺上心的啊。”
南婳眸光轻轻一转,随后笑意盈盈地回道:
南婳“殿主错了,并非我在意她,而是您吧。”
南婳自认对白烁毫无关切之情,毕竟她可不需要什么无念石救命。
梵樾“可本殿怎么觉得你格外在意呢?”
“格外在意?”南婳嗤笑一声,没有再多辩解,只留下一句清冷的回音便转身离去,决绝的背影融入暮色之中。
傍晚时分,白烁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愤懑,于皓月殿内来回踱步。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决定亲自去找梵樾问个明白。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唤住对方,梵樾便径直走向某个方向。此刻,白烁早已忘记了天火之前警告过她的话——不许随意乱闯。
梵樾“出来!”
尽管被当场发现,白烁却没有丝毫尴尬或愧疚,反而一脸无所谓地扬起下巴。“怎么,难道我还不能来了?”
梵樾“你怎么进来的?”
白烁“我怎么进来的?当然是跟着你进来的啊!”白烁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显然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梵樾“出去!”
然而,白烁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她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可惜选错了时机。她越是焦急,情绪便越失控。
白烁“梵樾,你晾了我这么多天,是不是该给个交代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故意耍我!”
白烁越说越激动,完全忽略了梵樾逐渐阴沉的脸色。一向做惯人族大小姐的她,即便身处异乡,也未改半分骄矜之态。然而,这里可不是白荀庇护下的温柔乡,没人会惯着她的脾气。
白烁“当初明明答应要教我,结果呢,整天不见人影!没想到你竟躲在这儿慢悠悠欣赏这些破铜烂铁!有啥好看的?”
白烁根本不懂这些藏品对梵樾的意义,更是一边抱怨一边伸手想要触碰。然而,下一瞬,一只强有力的臂膀猛然掐住了她的脖颈,窒息感瞬间席卷全身。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妖王眼底潜藏的杀意。
梵樾“本殿允许你在皓月殿自由行动,不代表你可以擅闯我的密室,窥探我的秘密!”
梵樾“话多的该杀,莽撞的该死,好奇心重的更不该留,不要试图挑战本殿的容忍度!”
他站在那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手掐着白烁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恨都凝聚在这一下,他的脸涨得通红,青筋在额头上暴突而出,像是一条条蜿蜒扭曲的小蛇在皮肤下挣扎蠕动。嘴角微微抽搐着,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梵樾“若再有下次,就算不要无念石,本殿也会将你一同毁去。”
白烁“那你答应我的事呢?你用妖族的理来欺我压我,不也是仗着你力量强,那我想变强又有什么错!”
直至此刻,白烁依旧没有弄清楚梵樾的愤怒,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可这里不是她梦想的乌托邦,而是午夜的囚笼,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梵樾“想要变强的心情我曾经比你更懂,遭逢过巨变的远不止你白烁一人,你别以为自己有多特殊,想要变强就要忍受变强的过程!”
梵樾“一步登天?妄想!滚!”
强大的妖力把她震出,她有些愤恨的看着门在眼前关上。
而暗处,有一个身影悄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一个轻蔑的笑容被她嘴角勾勒起来。
随后,只剩一个背影,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