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好事,莫要将霜弟的言语过于铭记于心。”苏玉梵心如明镜,知晓他这是在宽慰自己,颔首施礼道,“嗯,多谢,我定不会耿耿于怀。”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尘忆楦估摸苏澄现今应是十七岁之龄,早已非往昔那懵懂孩童,于是决意启程下山,与苏澄一见。
尘忆楦身轻如燕,稳若泰山地飞身下山,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风驰电掣般朝着苏澄的居所疾驰而去。须臾,尘忆楦便如同一片轻柔的羽毛,悄然飘落于院中。他本欲抬脚进屋寻觅苏澄,岂料瞥见树上有两道人影。尘忆楦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纵身跃上树,伸手如铁钳般掐住其中一人的脖颈,毫不留情地将其如沙袋般狠狠抛掷于地。尘忆楦这一掷使出了浑身解数,那人落地后仅挣扎了几下便气绝身亡,恰似一朵凋零的残花。
另一人见状,妄图趁火打劫,对尘忆楦出手。尘忆楦眼疾手快,飞起一脚如疾风般将人踹下树,自己亦如影随形跳下树,再次死死掐住那人的脖颈。尘忆楦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鄙夷不屑的笑容,“你们上头那位大人,当真是愚不可及,此次竟然未遣魂士前来,难道他认为仅凭二人便可取我性命?莫非他觉得我尘忆楦平日里的修炼皆是徒有其表?”
那人倒地,喷出一口鲜血,如一朵怒放的血花在尘忆楦洁白的衣摆上绚烂绽放,须臾间将其染成一片猩红。见人已没了气息,尘忆楦正转身欲去房内寻找苏澄,却蓦然发现他竟然在不远处静静地伫立着,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这边。尘忆楦不禁眉头紧蹙,疾步走上前去,轻声嗔怪道:“小孩子家家的,看这些作甚?莫要玷污了你的双眸。”
苏澄闻此言语,徐徐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尘忆楦,朗声道:“我已非稚童,已然历经十七载寒暑。”他的声音仿若静水无波,沉稳而又平静。
未待尘忆楦回应,他又问道:“他们?竟敢对你动手?那你也不应取他们性命,打伤之后放其离去便好。”
“断不可行,他们若伤了你,我宁愿如此果决。”尘忆楦的声音恰似寒风吹过,冰冷且坚定。
苏澄闻其所言,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转过头来,凝视着他的双眸,轻声问道:“那么,你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了看看你的院子,还是为了来见我?”
尘忆楦微微一笑,那双眼眸明亮如星,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他轻声答道:“你认为呢?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意吗?”
苏澄沉默不语,那双青中泛绿的眼眸静静地望着他,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情和深意,恰似一汪清澈的湖水,令人沉醉其中。忆楦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擦拭了一下苏澄眼角的那颗泪痣。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张白皙纯净的面庞,心中不禁感叹:那颗泪痣犹如一滴墨水滴落在眼尾处,恰似他人精心描绘上去的一般,宛如一幅精美的画作,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苏澄满脸狐疑地看着他,忆楦却依然眉开眼笑,只见他抬起手轻轻搂住苏澄那纤细的腰肢,轻声说道:“去整理一下衣服吧,我们一起去我住的地方。”其实苏澄早就想问问忆楦是否可以带自己回他家,但又觉得有些不合适,毕竟现在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忆楦提供的。苏澄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屋里收拾行李。
没过多久,苏澄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忆楦站在原地等着自己。只见忆楦伸出手来,再次揽住了苏澄的腰。紧接着,忆楦飞身一跃,带着苏澄跳上了房顶,并迅速地离开了这里。他们如同两只轻盈的燕子,在空中自由翱翔。
玉梵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外的一棵大树上,两条腿像秋千一样晃来晃去,眼睛则像扫描仪一样漫无目的地向着山下张望着。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微风拂面而过,紧接着就看到忆楦带着苏澄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见到他们到来,玉梵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花。他轻盈地从树上跳下来,然后纵身跃上院墙,再轻松地跳落到院子里。忆楦和苏澄也紧紧跟随着他的动作,先后进入了院中。
苏玉梵瞧着苏澄手搭在尘忆楦肩上,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浓了,开口问道,“哟,怎么把你在外头养的小家伙带回来啦?不是每月都让我给他送不少银子吗?咋滴,养不起啦?”
尘忆楦瞥了他一眼,心里一动,嘴角上扬,反而问道,“养不起?你怕是不知道岚曦大哥他可是城里天子的三世子?就算是被养在外面,那也比一般人家的公子有钱多了。”苏玉梵显然没想到他还有这层身份,惊讶地问道,“你们不是……”尘忆楦将手指放在唇边,然后又放下手,“不过是给某些过世的人当儿子而已。”
苏澄不理解他们二人打的什么哑谜,只听出他们几人很富有,而且……自己在那处院落待了三年,所花费的钱财皆是尘忆楦他们几人出的。
如此看来,那三年里,常有人送来钱财便也不足为奇了。
苏澄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尘忆楦的脖子上,立刻松开。“怎么,不敢多放一会?”尘忆楦抿嘴一笑,那笑容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美丽动人。苏玉梵也笑着点点头,“哈哈,原来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找了个颇有钱的娘子?”尘忆楦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