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着尘煊,须臾,尘煊开口道:“我心中自有分寸。”
尘岚曦道:“但愿如此,我看兄长不在,这山中便如脱缰野马一般,无人能管束得了你了。”尘煊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呵,他不在,这山上不还有你么?”吴澄凑近苏澄,压低声音,如蚊子嗡嗡般嘀咕着问道:“他们口中的哥究竟是谁啊?”
苏澄稍稍一顿,继而轻声回应道,如微风拂过湖面,“尘忆楦曾与我提及,那是尘家的长子,尘陌玉,只可惜他早已不在此处,如黄鹤一去不复返,也不知是否还能归来。”吴澄满脸狐疑,追问道:“长子?尘家有成百上千号人,难道皆如羊群般听从他一人之命?”苏澄颔首轻点,应道:“差不离吧。”
吴澄闻此言语,只觉仿若天方夜谭,整个人如坠五里雾中,茫然不知所措。苏澄稍稍停顿,而后言道:“尘陌玉此人……”吴澄满心好奇,忙问:“如何?”
苏澄轻叹一声,似是无奈,又似是钦佩,缓缓说道:“其强,非常之强。”吴澄闻言,不禁愣住,须臾,方道:“这岂非废话?尘家人皆无父母,唯有领头的尘陌玉,岂能不强?”尘枫寺闻得他俩窃窃私语,赶忙凑过来,微微一笑,道:“你们怕是有所误解,尘陌玉并非此地的领头人,他仅是所有尘家人的老大,宛如众星捧月。”
吴澄与苏澄皆满脸狐疑,吴澄压低声音问道:“这是何意?难道领头人另有其人?”尘枫寺微微颔首,答道:“不错,尘陌玉虽是尘家老大,却并非尘家的领头人,领头人乃是我尘家族长,尘月白。”吴澄听后,如遭雷击,呆愣片刻,又道:“那尘陌玉与尘月白孰强孰弱?”
尘枫寺略作思考,而后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未曾见过他们动手。”苏澄好奇地问道:“尘月白长得是何模样?”尘枫寺轻笑一声,道:“改日让尘忆楦领你们去见见,不就清楚了?”
苏澄点头应道:“如此甚好。”吴澄则在一旁小声嘟囔:“那这是否算是见尘煊的家长?”尘枫寺道:“自然算是。”
吴澄撇嘴,不屑一顾道:“那我才不去呢,我可没打算与尘煊白头偕老,若有更好的,我定会弃他如敝履。”尘枫寺闻此,笑着调侃道:“就不怕我去告诉尘煊?”吴澄却不以为意,道:“你尽管去说。”
苏澄言道:“与此相较,我更愿与尘忆楦分道扬镳,而后去追寻苏璃荔那道美丽的光芒。”吴澄轻声呢喃:“莫要痴心妄想了,尘煊已告知于我,苏璃荔早已被尘夔歌吞噬得一干二净。”苏澄闻此,惊得下巴险些坠落,失声叫道:“啊?何时发生之事啊?那我岂不是再无机会了?”
尘枫寺宽慰道:“那倒未必,苏璃荔与尘夔歌也未必是真心相伴啊。”苏澄颔首,应道:“言之有理。”尘忆楦和尘煊、尘岚曦、尘皓霜那边的争吵也已停歇,尘忆楦转头看向苏澄,询问道:“你们三人在此窃窃私语些什么呢?”
吴澄赶忙插话,“没……没什么,用膳吧。”尘忆楦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并未多问,继续埋头用饭。一餐完毕,尘岚曦和苏玉梵如飞鸟般率先回屋,其余诸人也都如潮水般各自散去。
与此同时,在诸侯国吴国的广袤大地上,苏璃荔正悠然倚着墙,怀抱长剑,恰似一朵娇艳欲滴的野花,散发着漫不经心的芬芳。尘晰则正襟危坐于桌前,犹如一名虔诚的信徒,聆听着对面之人下达暗杀任务。苏璃荔不耐烦地打断道,“莫要啰嗦了,我已知晓,便是前往隔壁商国,将那些商国有权势之人如砍瓜切菜般尽皆斩杀,对吧?”对面之人颔首,应道:“正是,只要你能将他们一一铲除,金钱自然如雪花般飘然而至。”
苏璃荔莞尔一笑,道:“钱财于我而言,如同粪土,我身为吴国人,能为自己的国家铲除些许敌人,那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对面的人亦是微微一笑,道:“那就如此说定了,钱财我会让尘晰如信鸽般带给你。”尘晰却是面露犹豫之色,问道:“我难道不能和他暗杀同一个目标人吗?我着实担心苏璃荔的安危,毕竟我……是他的师兄。”
对面的人摆了摆手,道:“无需如此,你另有重任在身。”尘晰心生疑惑,追问道:“是何任务?”对面的人微微一笑,道:“你需前去协助其他诸侯国派出的人,如同拼图般协助他们完成任务,此次,必让商国如大厦倾颓般轰然倒下。”
尘晰眉头紧蹙,如被乌云笼罩,沉声道:“可是……我们吴国与他们商国乃是友邦,如此行事……”对面的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厉声道:“休要与我说什么友邦不友邦的,商国如今国力强盛,如猛虎般对吴国虎视眈眈,犹如饿狼觊觎羔羊,迟早会将吴国吞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尘晰仍旧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他跟随苏璃荔前来,就是为了护其周全,然而任务却并非与苏璃荔一同执行。
对面的人见此情形,语气变得如寒冰般冷峻起来,道:“尘晰,莫要忘了,你可是吴国人,吴国若亡,你也将如无根之萍,难以存活。”尘晰缓缓低下头,如霜打的茄子般沉默不语,苏璃荔则是对尘晰视若无睹,瞥了一眼下一个任务的地点,如仙子般起身便拂袖而去。尘晰急忙紧跟其后,如跟屁虫般与苏璃荔一同离去。
对面的人见状,高声喊道:“站住。”尘晰闻声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止住脚步,回头望向那人。那人道:“你的任务我尚未交代完毕,莫非你能自己寻得你所协助的那些人不成?”
尘晰如雕塑般伫立着,目光冷峻地盯着那人,一言不发。那人见状,又开口道:“此次行动,商国必败无疑。你若不想成为吴国的千古罪人,就乖乖听话,切勿擅自跟随苏璃荔行动。”尘晰紧紧握住拳头,指关节泛白,仿佛钢铁般坚硬。他沉默良久,终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我不会跟着他行动的。”
那人满意地点点头,又交代了一些细节,便让尘晰离开了。尘晰离开之后,径直去找苏璃荔。然而,苏璃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尘晰站在原地,茫然失措,不知该往何处去寻找苏璃荔。
此时,在另一个地方,苏璃荔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商国的一处屋顶上,与清风为伴,饮酒作乐。尘晰根本不知道苏璃荔的任务地点,只能凭借着对他气息的敏锐感知,一路追寻而来。然而,苏璃荔似乎并不想让尘晰插手自己的事情。他喝完酒,潇洒地把酒壶一丢,然后施展轻功,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阵清风和尘晰的满心失落。
另一边,尘晰一路狂追,直至中途,却惊觉苏璃荔的气息仿若被风吹散的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尘晰心急如焚,如无头苍蝇般在商国四处寻觅,然而,时光匆匆流逝,他依旧未能寻得苏璃荔的半点踪迹。
正当尘晰准备继续锲而不舍地苦苦追寻之际,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紧紧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额头上冷汗如雨,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路过的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其中一名男子见尘晰如此痛苦,便快步走上前去询问:“阁下可是身体有恙?”
尘晰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眼前之人。那男子容貌俊朗,宛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只是神情略显冷峻,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令人望而生畏。他伸出手,欲为尘晰把脉,尘晰稍稍犹豫,最终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男子把完脉后,面色凝重,沉声道:“阁下这脉象……”尘晰急切追问:“究竟如何?”男子叹息一声,宛如重锤敲在心上,“你已身中剧毒,且毒性猛烈,如毒蛇噬心。”
尘晰眉头紧蹙,如锁一般,“中毒?何时之事?”男子道:“阁下可有食用过什么特殊之物?或饮下过什么?”尘晰苦思冥想,“方才,我喝了一杯茶……”
男子点头道:“正是如此,那茶中有毒。”尘晰满脸惊愕,如遭雷击,“你是说,那茶里有毒?”男子颔首,“不错,而且此毒甚是罕见,我也是初次得见,如绝世珍宝,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尘晰问道:“这毒,可有解法?”男子无奈摇头,“难如登天。”尘晰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男子接着说:“除非找到下毒之人,获取解药,否则……”尘晰微微颔首,“多谢相告。”男子摆了摆手,转身准备离去。
尘晰蓦地开口,“等等。”男子闻声止住脚步,回首凝望,尘晰迟疑须臾,终是开口询问:“敢问阁下是?”
男子云淡风轻道:“吴闰拘。”尘晰忙不迭点头,道,“多谢吴公子。”吴闰拘轻挥衣袖,转身再度离去,身影渐行渐远,恰似天边那朵孤寂的浮云。
尘晰暗自思忖,想必是那些给他下达任务之人所下之毒,稍作迟疑,便也不再执着于寻觅苏璃荔的下落,而是毅然转身,去执行自己的使命了。
而苏璃荔在另一方,心中虽有几分不安,但也只能继续埋头于自己的任务。他身轻如燕,恰似一道闪电般飞身至一个商国权贵家中的屋顶。苏璃荔来到屋顶,轻轻掀起一片瓦,屋内的情景便如一幅绚丽的画卷展现在他眼前。只见房间里有几个身着官服的人正围坐在桌前,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热闹,犹如一场欢乐的盛宴。
苏璃荔暗自数了数,共有八人。他活动了一下脖颈,随即如蛟龙出海般拍出一掌,那屋顶瞬间被打出一个大洞,苏璃荔则如一只轻盈的飞燕,坠入屋内。屋内众人猝不及防,尚未回过神来,便见苏璃荔已然如同仙子般亭亭玉立于面前,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苏璃荔手起刀落,如疾风骤雨般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那几个人,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仿佛在跳一支优美的舞蹈。苏璃荔解决完那些人,将他们的尸体拖到一旁,清理干净血迹,准备离开。这时,苏璃荔听到了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如惊弓之鸟般连忙躲了起来,心跳如同鼓点一般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