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迷迷糊糊的,宛如一只可爱的小鸵鸟,将头深埋进尘忆楦的胸口,声音沉闷得好似从地底传来:“为何不说话。”尘忆楦紧紧地拥抱着他,轻声回答道:“我也不知晓啊。”苏澄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尘忆楦也缓缓闭上双眼,抱着他一同沉浸在了那如诗如画般甜美的梦境之中。
苏澄酣眠之后,便跌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国梦境,尘忆楦亦如幻影般出现在这片雪域之中。苏澄凝视着他,然而,尘忆楦却仿若视而不见,继续步履坚定地前行。
苏澄紧跟其后,只觉周围的寒气愈发刺骨,仿佛要将他的骨髓冻结。他按捺不住,想要高声呼喊尘忆楦,可尘忆楦却宛如聋子一般,毫无反应,依旧向前迈进。
苏澄生怕跟丢了他,只得加快步伐,如疾风般追赶。然而,苏澄愈感寒冷难耐,而尘忆楦的步伐也愈发沉重,最终颓然倒在雪地里。苏澄心急如焚,急忙飞奔过去。然而,就在他刚刚靠近的瞬间,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和马车碾过积雪的咯吱声骤然响起。苏澄悚然抬头,惊见一队人马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那些人皆身着厚重的棉衣,头戴帽子,颈围围巾,面容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带队的人和车夫似乎也察觉到了尘忆楦的存在,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车。那些人并未下车,只是默默朝这边张望,宛如一群沉默的幽灵。
最后,苏澄的目光被一个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男子吸引。那人穿着厚实的衣衫,外面披着厚实的披风,宛如苏澄的镜像。苏澄不禁一阵惊愕,呆立当场。
那人迈步走向尘忆楦,缓缓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尘忆楦的状况。此时的尘忆楦已然昏迷不醒,而那人和苏澄长得一模一样,宛如孪生兄弟。
那人的面庞,宛如苏澄一般,就连那颗小痣也如出一辙。他伸出手,艰难地将尘忆楦连拖带拽地拉起来,让其倚靠在自己身上,自己则搀扶着尘忆楦朝马车的方向缓缓前行。苏澄在一旁凝视着,茫然失措,宛如风中摇曳的花朵。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匆匆走来,目睹此景,急忙转身奔向马车,高声呼喊。
须臾,又一名男子从马车中走出,协助将尘忆楦扶上马车。苏澄似乎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上辈子的事了。苏澄意欲跟上前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回了现实。
苏澄睁开双眼,惊觉自己依旧躺在床上,尘忆楦则在一旁酣然入睡。苏澄怔怔地望着尘忆楦,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适才的梦境。苏澄坐起身来,轻轻抬手抚摸着尘忆楦的脸庞,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尘忆楦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未苏醒。
苏澄微微一笑,俯身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声呢喃道:“原来,我们真的很早就见过啊。”尘忆楦毫无反应,苏澄躺下,依偎在尘忆楦的怀中,再度进入梦乡。尘忆楦也稍稍动了动,继续沉睡。
次日清晨,苏澄睡醒,发现尘忆楦仍在熟睡,便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龙角。尘忆楦动了动,避开他的手,睁开眼睛,施展龙力将龙角隐匿起来。苏澄撅起小嘴,不满地嗔怪道:“干嘛收起来?”尘忆楦闷声回答,“不想让你再触碰了。”
苏澄嘟囔着,“昨天还说喜欢我呢,今天就不让碰了。”尘忆楦有些难为情地转过头去,苏澄见状,又凑近一些,这次他轻抚着他的龙尾。尘忆楦浑身一颤,身体瞬间僵硬,片刻后龙尾消失无踪。苏澄面露不悦,埋怨道:“你干嘛又收起来?”尘忆楦支支吾吾,“我……我怕你又……”
苏澄满脸狐疑,“又?又怎么了?”尘忆楦面露窘色,“你昨日……亲吻了我的龙角,还……还轻抚了龙尾。”苏澄欺身向前,轻声问道,“难道不可以吗?”
尘忆楦双颊绯红,缄默不语,苏澄微微一笑,又凑近一些,附在他耳畔低语,“昨晚梦见你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险些被冻死,好是凄惨啊?”
尘忆楦霍然看向他,苏澄被他盯得有些心慌意乱,不禁缩了缩脖子,尘忆楦伸手将他紧紧抱住,苏澄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有些茫然失措,尘忆楦将头深埋进他的颈窝,呼吸略显急促,苏澄并未推开他,反而主动回抱,尘忆楦抬起头,缓缓靠近他的唇边,苏澄也迎上前去,两人的嘴唇轻轻触碰,尘忆楦并未深入亲吻,只是轻轻贴着,苏澄心有不满,轻哼一声,再次凑上前去,这一次还轻咬了一下尘忆楦的嘴唇,尘忆楦闷哼一声,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苏澄顺从地回应着,唇齿间交织缠绵。
尘忆楦松开他,凝视着他的双眸,苏澄面色微红,气息不稳,“你……”尘忆楦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苏澄眨眨眼,勾住他的脖颈,贴在他耳边呢喃,“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心怀不轨了?”
尘忆楦稍稍一顿,坦率地点点头,苏澄挑起眉毛,“何时开始的?”尘忆楦垂眸,声音低沉,“北地初见那一刻。”苏澄惊愕不已,随即轻笑出声,“如此之早?”
尘忆楦颔首,又补充道:“只一眼,便已沦陷。”苏澄忍俊不禁,“那你可真是闷骚啊。”尘忆楦面露疑惑,“嗯?”
苏澄笑靥如花,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凑上前去,再次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角。尘忆楦心潮澎湃,如汹涌的海浪般伸手捧住他的脸,正欲深情一吻,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硬生生地打断。
尘枫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二哥,快起床啦,苏玉梵今早做了饭。”尘忆楦不慌不忙地松开他,有条不紊地整理好衣衫,宛如一位优雅的绅士,轻声说道:“知道了,你先去吧。”尘枫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尘忆楦目光温柔地看向他,轻声说道:“走吧,去用膳。”苏澄微微颔首,如一只乖巧的兔子般起身下床,穿好衣服,与尘忆楦一同前往饭厅。
而在另一边,尘夔歌睡得如痴如醉,仿佛沉浸在一场甜美的梦境之中。当他悠悠转醒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趴在苏璃荔身上睡了一整晚。
苏璃荔宛如沉睡的仙子,毫无反应,静若处子。尘夔歌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他,仿佛他依然活着,亲昵地蹭了蹭他,轻声呢喃道:“璃荔……”然而,苏璃荔宛如一个精致的玩偶,毫无回应。
尘夔歌强撑着身子,如蹒跚学步的孩童般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地穿好衣衫,又轻柔地为苏璃荔穿上衣衫,仔细地掖好被角,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最后,他又细心地替苏璃荔理了理头发,然后默默地离开房间,如一位孤独的舞者般起身去做饭。尘夔歌做好饭菜后,静静地坐在桌前,独自享受着这顿寂静的早餐。
尘夔歌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苏璃荔昔日吃饭时的模样,他不禁轻叹一声,埋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饭后,尘夔歌收拾好碗筷,移步至床边,凝视着苏璃荔。苏璃荔宛如沉睡的仙子,紧闭双眸,毫无生气,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塑。尘夔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苏璃荔那如寒冰般冰冷的手,轻柔地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仿佛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
尘夔歌将苏璃荔紧紧地抱在怀中,如同捧着一颗易碎的明珠,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失去她。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路向着冥王殿走去。途中,那些鬼魂们见到尘夔歌大人怀中抱着一个生死不明的男子,皆噤若寒蝉,纷纷如惊弓之鸟般避开。然而,尘夔歌却视若无睹,他的眼中只有怀中的苏璃荔,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尘夔歌抱着苏璃荔,终于来到了冥王殿前。冥王殿前的守卫们见到尘夔歌,赶忙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尘夔歌大人。”尘夔歌微微颔首,抱着苏璃荔径直走进冥王殿。冥王殿内阴森恐怖,鬼气弥漫,除了高高在上的阎王端坐在殿上,还有两个小鬼在一旁侍奉着,其余的皆是肃穆的侍卫。
尘夔歌抱着苏璃荔走到阎王面前,阎王原本和蔼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疑惑地问道:“这是……?”尘夔歌面沉似水,淡淡地开口:“苏璃荔。”阎王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我知道,只是,这位苏公子已然逝去,你为何还要将他的尸身抱来冥府?”尘夔歌闻言直视着阎王,语气坚定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