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不是我的消息灵通，是他们做得不干净。你知道现在网络很发达，那样的车出现在大众视野，不注意也不行。不过消息已经没有再传播了。”

“跟我没关系吧。”张仁嘉并不想接触这个世界太多东西，那个所谓的姨妈给她的地址她也不打算去。

“一点好奇也没有吗？”

“没有。”

办公室里只剩下赵方旭轻敲桌面的声音，不一会儿，这点声音也停了下来。

“仁嘉啊，我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你。”赵方旭又露出慈祥的笑容，“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做临时工的监察吗？”

“我现在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接替我的位置做准备，你会怎么想。”

“我干不了。”张仁嘉回答得干脆，赵方旭的位子，份量太大，她不会接的。

“呵呵哈哈哈哈，要不说我还真是不了解你呢。一直以来都是交给你任务，你问都不问都是直接去执行。”

张仁嘉感觉今天的赵方旭奇怪得很，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父亲以前也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话。”

赵方旭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张家的事比较复杂，当年如果不是欠你母亲的人情，我都不敢接下你。”

“当年只是把你当一个普通异人养着的，就想着等你成人之后，让你去国外那边工作。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张仁嘉回想了片刻，没有记忆。

“那个时候你太小了，忘记了也正常。那是你第一次使用异能，那个时候你对自己的异能似乎也不清楚，只是一直照顾你的那个异人，变成了一位普通人还失去了记忆。你昏迷在她旁边。”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在你之后的一次学习中用出了那个异人的异能。”

“那件事太匪夷所思，所以我大胆猜测，用一个全性的家伙给你做了实验。结果得出猜想正确……”

“后来，我就让不同的老师教导你，你学得越快，我就越担心。终于你十二岁那年，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就把你派到国外那边了。”

“这些年，我们的沟通都是和任务有关的，你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除此之外，你还意外地知道分寸。”

“那个药，你有能力制出的吧？一直把自己的弱点交给公司，这么久以来没有不甘么？”

“赵总是不是太高看我了？”张仁嘉端正的坐姿变成靠躺椅子的模样，“现在不是和平年代吗？什么甘不甘心的，谁会想着没事有事的去做着称霸异人界的傻事。就算是全性，现在也只是个搅屎棍而已。”

“怎么说我也是九年义务教育下长大的，也算得上是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吧。赵总您这么想我，还真是有点心寒呢。”

赵方旭不介意听到这些话，放下心来地喝了口茶，“开个玩笑，仁嘉啊，我还是很希望你能继承我这个位子的。”

“可别……”

“难道你还想去国外工作？”

“……”张仁嘉想到白诀，她自己是不打算融入这个世界的，可是白诀不一样，他好像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对他现在的身份……很投入。

“赵总，我想留在国内。另外，我希望白诀不用再陪着我了。”

赵方旭很意外，他还以为这俩孩子情投意合呢。当年那个合适的机会也是因为国际站的负责人要退休，选拔后是一个少年得到了资格，赵方旭看两人年纪差不多，就把张仁嘉一起送了出去。

“嗯，我知道了。你还是叫我父亲吧，听着赵总还挺不是滋味的。”

……

张仁嘉和赵方旭聊完后就去休息室了，赵方旭则是下楼给负责人们开大会。

白诀找到张仁嘉的时候，徐四也跟在后面。

刚刚会议赵总说得很清楚，白诀可以直接回到国际站那边了，而张仁嘉继续留在国内工作。

徐四对两人分开当然是不感兴趣的，他更想了解了解这个监察，赵总说了，这丫头会持续关注临时工的情况，甚至八奇技的相关事宜也会让张仁嘉加入处理。

“大小姐，您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赵总没说嘛，我留下来有其他任务。”张仁嘉瞥了眼门口的衣角。

“可是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啊，为什么这次突然要分开。”

“工作任务不一样了呗。”

“大小姐……”白诀有些着急，尽管他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着急，好像就是某种链接要被切断一般。

“没事，到时候有事还可以发信息的。”张仁嘉已经下定决心了，他们两个在这个时间是实实在在地待了二十多年，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既然对方可以接受这里，那她没必要非要让他记住自己是什么，徒增苦恼罢了。

“叩叩——”敲门声适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