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顺路。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阿梅姑娘，说实话，我见到你就……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是我觉得阿梅姑娘不会杀我。”胡胜挠挠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阿梅姑娘一个人赶路，还杀了那个全性，肯定会遇到危险。我跟阿梅姑娘一起走也能得个照应！”
“你是想看我的法器吗？”张仁嘉问完之后直接把衣襟里玉牌拿出来让胡胜看一眼又放进去，“别再跟着我。”
这附近没有街市，张仁嘉走了一段时间后估摸着时间找了块还不错的地落脚。
这一带的林子夜晚可能会有野兽出没，为了安全，张仁嘉在树上撒了滑石粉找了个稳妥的树枝休息。
月光清冷地洒下，虫鸣渐渐。
树上的人眉头轻皱，似乎在睡梦中并不安宁。
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是没有醒过来。她看着梦里的自己，或者说是曾经的自己。
她在国际站开始接管一些重要的秘密任务，每个任务都很简洁，只有几个字——除掉某某某。
对此她并不会惊恐，也没有像小说里穿越到古代见证人命草芥时的震惊愤慨，只有如何对达成目标的思考。
她的效率很高，找到目标从不废话果断下手，就连白诀都忍不住叹为观止。
张仁嘉看见梦里的自己手起刀落，再次解决掉一个目标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身后是那个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微张的嘴的气息只出不进。
她有这么冷漠吗？张仁嘉忍不住感叹。
“啊——”
尖叫声的主人似乎和死者认识，颤抖的手压住地上的人还在涌出血液的脖子。
每次任务结束后的报告同样简洁，简洁得让同事领导害怕。
“嘉儿，每次你的任务是最不让我担心的。”她的领导笑呵呵地说道，“像我们这种工作了十几年的人，都不一定有你这样的魄力。还真有点好奇，如果你的任务目标是认识的熟人，会不会还是这样高效啊。”
这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说辞，但是她的回答属实让这位领导出了一身冷汗。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只要他是被除掉的目标就不需要犹豫。”
那位领导连夜赶出申请报告申请让张仁嘉不再参与这类任务，其中一条理由是长期下去她会成为一台杀人机器。
后来她的任务才变成只废掉不许杀掉。
那个时候她也完全不理解风格的改变有什么必要，反正那些任务目标都是做错事的人，前者的方式明明更加有效直接，还排除了后期的危害风险性。
林间的风略过张仁嘉的面颊，刚睁开的眼睛还有些困意，随着她缓缓呼出一口气逐渐清明起来。
白天的画面又出现在她的脑海当中。
张仁嘉不是在犹豫诛杀全性的对错，而是骤然惊觉自己出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死一个人只是打个喷嚏一样的小事。
这太恐怖了！
她不应该是这样漠视生命。
“谁？”张仁嘉机警地看向不远处。
只见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形一顿随即跳下树，“阿梅姑娘，是我，胡胜。”
“你怎么在这？”
“我把大飞埋了之后就来找阿梅姑娘了。”胡胜仰头说道，“阿梅姑娘，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我们两个一起走也挺好的。”
“……”
胡胜没听见张仁嘉说话，又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几步，“阿梅姑娘，我是诚心想跟你同路的。”
张仁嘉看着胡胜越来越近，眉头微不可察得皱了一下，“站住。”
胡胜立刻停在原地。
“如果今天没遇到我，你会去哪？”
“我，我也不知道。”
“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人吗？也许你应该回家了。”
“那个地方不配被称为家！”胡胜神色厌恶。
“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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