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一早便孤身一人在山下等着重昭。
看见她重昭脚步一顿，没说什么。
夜黑风高，耳畔似乎有风声掠起，一抹暗色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暮色。
宁安城中，少女漠然地站在高处，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被冥毒折磨成怪物，哀嚎声越来越弱，最后绝望有痛苦的死去。
见人没了动静，茯苓不紧不慢地来到尸体跟前，将手里的液体倒下。
下一秒，尸身瞬间被腐蚀得一干二净，成为一摊发臭的焦炭。
她嫌弃地拍了拍手，即使是杀人她那双漂亮的眼眸也没有丝毫情绪。
她转身刚想要离开，却看见重昭直直地看着自己。
也不知他来了多久，看了多少，茯苓只是对他勾唇一笑。
对于自己做的事，她并不想过多解释。
茯苓“怎么？这就受不了，认为我恶毒了？”
四目相对，重昭默了片刻。
重昭“为何杀他？”
重昭“你来宁安城究竟有什么目的？”
重昭“冷泉宫又为何要抓白烁？”
茯苓朝他靠近一步，漂亮得妖冶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
茯苓“仙君问得这般急切，想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重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朝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几乎贴在自己的身上。
茯苓“仙君啊你可别忘了，我是妖。”
茯苓“妖杀人还要讲究为什么吗？”
茯苓“仙君还真是……”
她伸出纤细修长的食指轻轻从他柔和的眉眼一直划过高挺的鼻梁，声音魅惑娇柔。
茯苓“蠢得有趣。”
重昭神色不变，他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茯苓敛下神情，刚想要转身离开，下一刻却被重昭紧紧拉住了手腕。
她眉梢一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人。
重昭耳尖红了一瞬，紧绷着唇角拉着她隐在暗处。
“又是同样的死法！”
看着惨不忍睹地场面，立马有人愤怒出声。
“究竟是什么妖孽！手段竟然如此残忍，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不肯留下！”
“这尸身上是妖族的气息。”
“哼！无论是人是妖，人人得而诛之！”
茯苓意味深长地看着身边的人，眼底带着些许玩味与恶意。
重昭感受到她戏谑的视线，压低了嗓音。
重昭“是仙族的人，我帮你遮去身上的妖气。”
茯苓觉得好笑。
身为兰陵首徒的重昭，往那一站便是仙风道骨，风光霁月，光明磊落的君子，如今竟然替她这么一个妖女掩护。
还是屈辱他的妖女。
她阻止了重昭的动作，唇角上扬。
茯苓“多谢仙君好意。”
随后在他不解的眼神中，身影极快的再次穿梭在夜色中。
“跟上她！”
“别让她逃了！”
茯苓抽空往身后一看，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仙族一帮蠢货，果然跟上来了。
眼下，只希望小仙君的做法别让她失望。
重昭皱着眉看着那抹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担忧。
既然是为了帮人，为什么不肯解释。
衣袖被人轻轻拉了拉，重昭低头看去。
小孩子怯生生地看着他，却还是鼓足勇气开口。
“哥哥，方才那个姐姐会不会很危险啊？”
“姐姐是为了帮我赶跑坏人，你帮帮她好不好？”
重昭蹲下身，细心地替小姑娘理了理被解开的衣衫，声音很温柔。
重昭“哥哥先送你回家，姐姐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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