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拖着身子倒在一颗大树下,漂亮的眼睫疼的轻轻颤动。
嘻嘻迈开自己的小脚丫跌跌撞撞地奔向她,看着她被血染红的衣衫,心中焦急不已。
嘻嘻“少君!少君你怎么样!”
嘻嘻“少君你可不能死啊!”
小花妖连声音都开始带着颤抖与恐惧。
它趴在茯苓垂落的手边,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开着自己少君。
嘻嘻“你死了嘻嘻怎么办?”
茯苓现在实在是没力气哄它,只好伸手摸了摸它头上的紫色小花。
嘻嘻还没哭够,却惊觉地听见了不断朝他们这边靠近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急切。
嘻嘻“不好,有仙族的人来了!”
顾不上哭了,嘻嘻左顾右盼。
嘻嘻“来不及了,只能先隐去少君身上的妖气。”
茯苓失血过多,此刻脸色更是苍白无比。
近日城中命案频发,重昭本是前来寻找蛛丝马迹,却被人一路引去了不羁楼。
那人他认出来了,是不羁楼的花魁!
难道真是不羁楼所为?
他虽然生长在人族,可真正的身份却是匿藏在宁安城的兰陵首徒,重昭仙君。
他一早便察觉到不羁楼有妖气,不过其目的尚未可知,于是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不敢轻举妄动。
而此次城中怪事接踵而至,虽不至于闹得人心惶惶,但保不齐背后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
思来想去,他还是回兰陵将近日城中之事和不羁楼一并回复给了宗门。
然而却听宗门提起无念石被盗之事!
虽说无念石于他们而言并非什么有用之物,但若是落入妖族手中,那可是三界大乱了!
且兰陵宗世代守护无念石,无念石遗失,更是丢了兰陵宗门的脸面。
如今也只能在城中寻找无念石的线索。
他心事重重,却猛然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重昭脚步一顿,便看见少女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狼狈脆弱。
他赶忙走上前,将人小心翼翼扶起来。
却被少女那张美艳绝伦的容颜晃了眼,他扼制下心下那点莫名的悸动,稳住心神。
重昭“姑娘你怎么了?”
茯苓迷迷糊糊中听见有道温润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像是一股温泉将自己紧紧包裹。
重昭“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茯苓费力地睁开眼看向来人,然后愣住了。
陌离……
她眼眶瞬间有些湿润,想抬起手碰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丝毫。
重昭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单纯以为她是疼得恨了,心底也紧紧揪了起来。
重昭“我先送你去医馆,冒犯了。”
月色下,重昭慌乱地抱着她在医馆中寻找大夫。
茯苓只是呆愣地看着他的脸出神。
原本正准备歇息的大夫瞧见有人着急忙慌地进来,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
重昭“大夫,她受了重伤,还请快些救治!”
重昭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榻上,脸上隐隐有些急色。
大夫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心中一惊:“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城中事务尚不明确,重昭瞧着天色,将身上的钱两放在桌上,想着明日再来看她。
重昭“诊金放在这儿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正要转过身,却被人紧紧拉住了衣袖。
重昭垂眼看着少女不安的神色,内心挣扎下,还是任由着她去了。
两人这副作态却让一旁的大夫误以为两人是夫妻,立马便劝说起来:“诶,还有什么事能比自己的妻子重要啊?”
“她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去哪儿啊?”语气里满是一副不满责备的意味。
重昭白净的脸上满是错愕,反应过来后连忙将自己的衣袖从少女手里抽出来。
他耳根悄悄泛着红,眼神慌乱地躲闪着,连话也有些说不利索。
重昭“她她不是我的妻子……”
尽管他极力否认,大夫还是一脸不信。
他语重心长地劝说:“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妻子,她的伤在衣服下面,我得为她宽衣治疗。”
“你若是单独把她留下,事关她的清白名声,我怎么说的清啊?”
重昭沉默,最终还是留下来了。
看见大夫将她衣衫褪去,重昭下意识转身回避。
他这下不仅是耳根红了,整张脸也红得像是快要滴血,心脏处似乎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