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池眠是被谢池安抱回酒店的,谢池眠哭了很久很久,哭累了才睡过去。谢池安给他喂了药,又帮他擦身,最后掖好被角,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谢池眠。
下午,谢池眠还没醒,谢池安买了机票带着他哥哥去南方了一个城镇。
一栋乡下别墅,谢池安敲了敲门。
“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开门,她看着门外两个一身黑,带着黑口罩黑帽子,一个扶着一个像醉酒的人。
“道尔医生在吗?”
“你们是?”妇女疑惑。
“朋友。”
“宋姨,你先去忙吧。”道尔的声音传来。
“好。”
“进来吧。”道尔和谢池安扶着谢池眠上了二楼。
别墅里面是中式风格。二楼的房间,与整栋楼的装饰格格不入,里放着很多医疗器械,这是将二楼的两间房间打通,当成小型的医院。
“他今天有苏醒的迹象吗?”
“没有。”
谢池眠被放置在像胶囊的床上,道尔给他做了一些检查,眉头紧锁。
“药呢?”
“在这里。”谢池安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瓶子,里面放着蓝色胶囊。
道尔拿着这出一颗胶囊,打开倒在一个器皿,转身打开书柜,另一半空间印在谢池安眼中,那是一个实验室。
这个场景谢池安在14岁那年见过了,但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带着他哥哥来。
他安安静静的看着昏迷的谢池眠。眼底是乌黑,他已经一夜没睡了,他不敢闭眼,他害怕他睡着了,那些坏人就把他的哥哥带走了。
谢池安只觉得呼吸困难,脑袋很痛很痛,眼前一亮一黑的。
“啊啊啊啊啊!”谢池眠的惨叫一次又一次传来,橘黄的灯光下,密闭的空间,谢池眠浑身是血,趴在地上,脑袋上留下的血糊住了他整张脸,他一点一点朝谢池安爬来。手指在地板上留下血痕,而他的身后是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啧啧啧,这爬痕真像蜗牛,ex。”一个尖锐的声音,一个模糊不清的魔鬼,两个,三个……他们将自己打扮成白衣天使,手里拿着针管,刀……
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哥哥,像看垃圾一样,脸上挂着假笑。
“哈哈哈。”
“这个虫子真是坚强。”
“不愧是宋师妹送来的。”
络绎不绝的魔鬼声,一点一点把谢池眠从他身边拉走。
“唉,师兄,那个小的呢?”
“那个……放着吧,在大一点先。”
“师妹你别太残忍了,那个路都不会走。”
“好了,走吧。”
“好好……好,吉顿老师。”
……
“池安,快跑知道吗?”谢池眠指着远处,焦急:“往那里跑,找人救你,见人就哭,说话!知道吗?!!”
天上挂着一个圆圆的月亮,细碎的星星围着圆月,月光下,给森林在披上银色的外套,月光将他哥哥眼中的不舍,担心印在了谢池安脑子里。
谢池安跌跌撞撞的向远处跑去,他回头,他哥哥站在原地朝他笑,病服松松垮垮,血迹斑斑,脸色惨白。
天空飘下毛毛细雨,如针,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躁。谢池安不知道脸上是泪还是雨,他被树根绊倒摔下坡,所幸坡比较小。
“鸽……鸽鸽。”他呓语。
谢池安双手撑起,一滴红色的液体滴落泥土,两滴,三滴……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很痛,身体着火了。
他摸了摸肚子,把玻璃碎片拿出来,扔在一边,摸了一根树枝撑着走。
“哥哥,你不是小孩子五岁才开始记忆的吗?”
“为什么我会记得两岁多的事。”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