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静谧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宋墨身形高大，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他的阴影将少女完全笼罩。
姜绯微微仰头，看着眼前的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异样，总觉得他今天的样子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了？”
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宋墨面容平静，神色间瞧不出什么情绪，语气也极为平淡，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日常交谈。
“我从母亲那里回来，她说你也到年纪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闻言，姜绯下意识地抬起脑袋，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之色，眉宇轻轻蹙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想为你做媒，还是你喜欢……顾玉？”
宋墨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跳得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又满心都是酸涩，就像吃了一整个未成熟的青柠，酸涩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开来。
姜绯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柳眉紧紧蹙起，樱唇微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缓慢流逝着。宋墨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急躁，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手指微微颤抖着，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突然转头，急切地想要拉住姜绯的手，想要告诉她，顾玉不是……
“我……我？！我喜欢顾玉？！谁说的！”
姜绯终于回过神来，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那颜色就像天边绚丽的晚霞，红得夺目。
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声反驳道。
“是谁，居然胡言乱语？！我喜欢他？我喜欢猪都不会……”
话一出口，姜绯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懊恼的神情。
但她心中依旧愤愤不平，不过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不能这么恃宠而骄。
这些年在这深宅大院里，她听到的闲言碎语还少吗？都怪宋墨，平日里太惯着她了，才让她如此口无遮拦。
宋墨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心中的大石头忽然落了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阿姜向来单纯天真，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哪里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分明是自己庸人自扰，瞎担心了。
他周身的气质瞬间一变，原本紧绷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可一想到蒋蕙荪跟他商量，要给姜绯寻个好人家出嫁，他的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怎么都不得劲。
“阿姜到年纪了，多水灵的姑娘，一直把她留在身边，若是日后，还不一定能寻个多好的亲事，不如现在给她看看，日后出嫁做个正房娘子，也能好好过日子。”
出嫁……正房……娘子……
也是，小姑娘也是变成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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