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一隅,有一座清雅的小院。
姜云满脸愤懑,额头上青筋微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姜云发誓,他就算嫌弃这个看不起那个,造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是想都没想过!
现在呢?!他一个官场新人,又倔又傲,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讨骂?
呸!完蛋玩意!
此时,姜绯正坐在闺房之中。
一袭月白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细腻的缠枝莲花纹,袖口和领口处镶着精致的滚边,用的是上好的蜀锦。
她手持绣针,正在精心绣着一块帕子,帕子上的图案才初现雏形。
房间里,黄花梨木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点翠头面,那翠羽的蓝色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旁边的多宝格上,陈列着各种珍贵的瓷器和小巧的摆件。
姜绯虽专注于手中绣活,可没绣几针便觉索然无味。
她在这盛京认识的人寥寥无几,且大多是男子。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行事总归诸多不便,不好随意与他们往来。
如今哥哥又入朝为官,整日忙碌,更是无人陪她解闷,实在是无聊至极。
姜绯轻轻放下手中绣品,用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
窗外的院子里,几株红梅正傲雪绽放,可她此刻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失落感。
她想起了远在福亭的爹娘,还有那些玩伴,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真的好想回家啊。
“等等吧,小妹你放心,等我辞了这个官,我们就回家!”
姜云下值归来,满脸怒容,一进家门就愤愤不平地狠狠拍了下桌子,那桌子上的青花瓷茶盏都被震得跳了一跳。
他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这些老东西,成天不思如何为朝廷效力、为君分忧,歪点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多。我成不成亲又有什么关系?最讨厌这种只会虚与委蛇的人!”
姜绯坐在一旁,看着哥哥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左右张望着,只觉得脑袋都快被哥哥转晕乎了。
她自小被家人保护得太好,虽然不太能理解哥哥为何如此生气,但还是乖巧地点头附和。
这盛京于她而言,人生地不熟,那些复杂的人情世故,她实在是不喜欢。
想到这些烦心事,她不禁皱起了小脸,连头发丝都仿佛透着无聊。
她暗暗自嘲,自己果然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小米虫”。
……
江边寒风凛冽。
姜绯身着一件大红色的织金披风,披风上绣着繁复的云纹,领口处围着一圈洁白的狐狸毛,既保暖又显得富贵。
她靠在玉竹身上,昏昏欲睡。
玉竹一边紧紧地抱住自家小姐,一边细心地替她整理披风,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姜云身着一袭宝蓝色的常服,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只是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本以为一件小案子而来,虽心中不悦,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赶来了。
可听了一半的话,他就准备回去,俊脸铁青,心中恨不得抄起一块板砖,狠狠地给两个老狐狸来两下,打成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