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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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无法改变你的想法。”黎灰看着眼前的时希，眼神黯淡。
“我也无法影响你的想法。也许我们本就是不同的人……”时希避开了他的眼神。
雪一片片落在她的发间，他眼前闪过过往她的一颦一笑。
是她看向他时眼里璀璨的星光，是她秉着一支烛火与他并肩走过的漫漫长路，是她与他一起看过的风吹星落如雨，是她与他之间缠绕不清的命运丝线……
如梦，如梦。
昔日的一切好似大梦一场，轻轻风吹，一夜寒风拂过便将旧日锦瑟轻轻拂去，徒留漫天飞雪里对峙的二人。
终究是无法藏在回忆里……对于他来说过去的岁月是最甜蜜的砒霜，令他不禁沉沦。
没有人知道御王黎灰最怀念的便是年少时与时希在一起度过的时光。
只可惜时光有四季往复，而旧日海棠不再。
她独自秉着一支红烛，他站在暗处，看着她独自登上楼阁，不见星河。
眼见着她点亮灯火，却再不敢轻易上前与她并肩……
风吹散了前方的迷雾，细数回忆的流砂。
“你说我们是关系好呢，还是不好呢？我们一直在较劲却始终无人承认坦然承认自己……”他眼神暗淡，风吹过他灰白的眼睫，是时希未曾预料的黯然。
“在这茫然星穹，只有你是我的知己。”
两相对望，静默无言。徒留风吹过她退去笑颜的脸庞，吹过他退去色彩的眼眸。
她向他走去的脚步越来越慢，注视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无奈。
“这又是何必呢？甘愿这样染上灰度。”
“你又是何苦呢？明明是在开头就能窥见的结局，却不执着于永恒。”
“也许，我们是不同的人。”
风吹过灰尘，一瞬间迷了两人的双眼。
“我们一直并肩同行，也许做对手我们会更轻松。”
依稀记得是那次两人共赴人间阻止齐娜，两人第一次因叶罗丽战士的问题起了争执。
“你可曾想过，我们是不同的人？“时希挣脱了他牵着她的手。
黑袍下黎灰无法看清时希的神态，但他可以了解到她的意思。
“我们是超然于世俗的存在，没有必要为了区区人类起了争执。”黎灰看了看空落落的手掌，眸色渐渐晦暗。
“世事如四季往复。我欣赏叶罗丽战士的品质，也相信人类。”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就像这风，只要带着一点温度，便可以使新的生命破土而出……若是没有冬风的刺骨，又何来草木？”她修长的手指伸出黑袍，似乎是想感受风的温度。
“若是他们熬不过这冬季呢？”他黑袍下的手指蹙然纂紧，
“你若是帮助他们，你又当如何？若我不帮助你，我们又当如何？”
“我没有说帮助他们，但是若是平衡被破坏我自当出手。你也一样。我还是时间。”
她神色平静，“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却还有当下。我们还有现在与过去，这便足矣。”
一片灰度中，风吹走他眼前的大雾。他灰白的眼睫对上了她的目光。
——进入冬季的她目光亦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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