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玄晖和李春风的眼神刺得脊背发僵。他们腰间悬着的青玉剑坠在晨光里微微摇晃，像两柄无声嘲笑着你的小剑。你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修士抬手间移山填海的世界里，"梦想"二字从蝼蚁口中说出何其可笑。
"宋姑娘可知晓渊岳剑尊收徒的规矩？"李春风随手折了根草茎叼在嘴边，青衫下摆沾着昨夜雨后的泥泞，"去年秋分，东洲莫家献上三百车灵石，嫡长子跪在山门前诵《问剑诀》整整四十九日——"
"最后被护山剑气削去了三根手指。"玄晖截断话头，白檀香随他抬袖的动作漫开，"上个月初七，西荒狼族送来九十九颗元婴期妖丹，他们的圣女在试剑台上跳了三天三夜的祈神舞。"
"被剥了妖丹扔进寒潭。"李春风眯起眼笑，仿佛在说市井趣闻，"所以宋姑娘准备用什么叩开山门？"
你藏在袖中的手骤然收紧，符纸边缘将掌心硌出红印。十丈开外的溪水突然泛起异样的涟漪，几尾银鱼惊慌跃出水面。这个细微的动静让你想起昨夜窗棂上凝结的冰花——当时你以为那是深秋寒露。
"小心！"玄晖的剑化为佛尘。
你猛地翻身捏诀，地面上显示出一道道金色符箓，在阳光下显得相对透明。几乎同时，灵力的威压将你方才坐处的石板压碎，留下一地残墨色石粉。
玄晖的拂尘已出手三寸，却被李春风按住佛柄。红衣青年斜倚栏杆，似笑非笑地往溪畔柳树后瞥去："宋姑娘不是说要做剑尊弟子？"
你咽下喉间腥甜，那灵力威压的余波反噬令灵台剧痛。暗处的杀机如附骨之疽，溪水开始凝结成诡异的霜花。这才是真实的修仙界——昨日把酒言欢的人，今日便会冷眼看你挣扎求生。
"疾！"
你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三张符纸上。火焰腾起的瞬间，你终于看清偷袭者的模样：那是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傀儡，每道布条都浸着暗红血渍。它脖颈处隐约露出半枚青色印记，你莫明感觉有些熟悉。
你心一跳，不，不是你觉得熟悉，而是这具身体，是"宋灵儿"！
她觉得熟悉！
傀儡的冰锥撞上火墙，蒸腾的雾气中传来皮肉焦糊味。你趁机借助外界灵力腾空而起，袖中暗藏的符纸一撒而出，在空中以笔直的利剑姿态直直射去。
"铮——"
傀儡的利爪划穿那些符纸，破碎的符纸零零散散地散满了一地，它身一闪，那利爪在距你咽喉半寸处停滞，绷带缝隙里渗出黑血。你趁机将将外界的灵力汇聚于左手，祂赐予的符纹在掌心亮起，四周一石一草一树一水皆成你阵法。
引雷阵成！
惊雷劈落时，你听见自己骨骼不堪重负的脆响。傀儡在电光中炸成碎片，一块焦黑的木牌跌落在地，上面刻着"甲戌七十三"。你踉跄着扶住石柱，呕出的鲜血染红衣襟，却死死盯着面色骤变的李春风。
"现在，"你抹去唇边血迹，从傀儡残骸中拾起木牌，"两位道友可否告知，这事情的真相。"
晨雾不知何时变得猩红，枫叶打着旋落在凝固的溪面上。玄晖的佛尘终于完全出手。
（ 这几天手机被没收了໒꒰ྀིᜊ꒦ິ^꒦ິᜊ ꒱ྀིა ，抱歉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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