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巢
苏暮雨伫立在庭院之中,身后肃立着十人。除丑牛与卯兔未现,子鼠、寅虎、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皆毕恭毕敬,身姿挺拔。
苏暮雨“丑牛离去的真正缘由,想必你们心中已有猜测。”
身后十人缄默不语,手中兵器握得更紧,骨节泛白。
苏暮雨忽而压低声音:
苏暮雨“但无需言明,待此事尘埃落定,一切自有答案。不过,我清楚丑牛绝非唯一有异之人。”
寅虎“头儿……”
寅虎忍不住出声。
苏暮雨“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头儿的话,记住我们的使命。”
苏暮雨转过身,将手中纸伞稳稳插入地面,沉声道:
苏暮雨“无需多言。无论如何,今日务必护好这处蛛巢。”
“是!”众人齐声应喝,声震庭院。
里屋之内,百颗红烛已然点亮,在十八面铜镜映照下,屋内亮如白昼。白鹤淮深吸一口气,在大家长面前落座:
白鹤淮“大家长,可准备好了?”
此刻的大家长袒露上半身,一身虬结肌肉尽显,正端坐在地。他睁开眼睛,点头道:
大家长“神医,请开始吧!”
白鹤淮“好。”
摇曳的烛光之下,白鹤淮素手轻扬,一条猩红布带“唰”地在地面铺展开来。其上密密麻麻插满银针,似蛰伏的银蛇,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寒芒,仿佛淬了无形的霜雪。
白鹤淮目光如电,锁定不远处的大家长,玉手霍然一挥,三根银针如流星赶月,“嗖”地射向大家长胸膛。大家长躲避不及,银针入体,他闷哼一声,身子猛地一颤,一口带着诡异色泽的白色鲜血夺口而出,在地上洇出一小片。
白鹤淮“竟已到了如此棘手的境地……”
白鹤淮微微蹙起秀眉,那眉头似春山笼雾,透着一丝凝重与忧虑。旋即,她再次挥动玉手,三根银针如灵动的飞萤,自布带上弹射而起,在空中划过几道优美的弧线,而后稳稳落下,精准地插入大家长的头顶。
眨眼间,大家长的身躯便如蒸笼一般,腾腾热气自周身弥漫开来。原本满是红烛与铜镜的屋子,瞬间被这股热气填满,水汽氤氲,烛光在雾霭中变得影影绰绰,铜镜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卷入了一场神秘的幻梦之中。
……
苏暮雨守在屋内,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转身看去,白鹤淮端着一盘糕点走了出来。
苏暮雨“神医可是医好了大家长?”
白鹤淮“哪有那么好医啊!刚施完针,此时大家长的神识还是很清醒的。”
白鹤淮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
白鹤淮“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那两个人什么关系啊?”
苏暮雨“昌河和我一起做无名者,一起进入苏家。”
苏暮雨“而云舒,做无名者时,她曾对我施以援手。后来她入了谢家,一直以来,如同我的妹妹一般。”
忽然,一阵风吹来,戌狗从暗中出现,迎上了那个身影,那人不多做纠缠,将一个东西扔给他,然后离去。
苏暮雨“什么人?”
戌狗飞身而下,很快来到了苏暮雨身边,他把手中的东西给了苏暮雨
戌狗“头儿,是丑牛的十二肖印记。”
苏暮雨接过,将它握在手中,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双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随即看向了白鹤淮
白鹤淮“不用看我,这会儿大家长还清醒这呢,有事你去忙好了。”
苏暮雨“戌狗,你们保护好大家长和神医,我去去就回。”
说罢,苏暮雨朝着那个身影追了上去。
那人引他至一片树林中,行至一处,他忽然消失了。苏暮雨也没有继续追上去,看着眼前的坟墓,他停下了脚步。
上面没有墓碑,没有刻字,但是前面放着丑牛的武器,一半被埋入土中,就立在那里。
他的眼睛空洞无光,失神了一般的怔愣在那里。声音哽咽,脸上满是怅然与哀伤:
苏暮雨“丑牛,看来我让你离开,反倒是害了你。”
苏暮雨“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会这样。”
“如今大家长大势已去,为什么不拿了眠龙剑继大家长之位呢……”
“也省的各路人来杀我们……”
苏暮雨“丑牛,这就是你的心中所想吗?”
“头儿,你的剑法是强,可你护不了所有人……”
苏暮雨“我想让你活下去,所以让你离开了这场纷争,没想到却是害了你。”
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他走到苏暮雨身边
苏昌河“你就是太天真了,你不会真以为,事到如今,还真有人能从这场纷争中脱身吧!”
苏暮雨“可当他摘下十二肖面具时,就与此事无关了。”
苏昌河“可笑的想法,只要还在暗河,谁又能真的无关。”
蛛巢之外
两柄刀落了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将面前的大门劈开。慕白率先进入,其余六人都跟了上来。
谢千机“无声阵,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谢千机话音方落,寂静的院落里,陡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四周屋檐之上,密密麻麻挂满了细小的铜铃,此刻正剧烈震动。铃声初起时,尚显稀疏,转瞬之间,便如急雨骤至,愈发密集响亮,似要将人的耳膜震破。
与此同时,凌厉的破风声自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数百根羽箭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朝着他们飞射而来。那羽箭来势汹汹,速度之快,几乎没给他们留下任何喘息的余地。眨眼间,他们便如待宰的羔羊,被羽箭无情笼罩,转瞬间便被射成了筛子。
寅虎“头儿说的不错,今夜一定会有人来。”
寅虎身形稳稳落地,旋即快步走向那六具横陈的尸体。他微微俯身,手中长刀轻轻一挑,翻开了最前方的那具尸首。刹那间,他瞳孔骤缩,失声惊呼:
寅虎“傀儡!”
几乎是条件反射,寅虎身形如电,急速向后掠去。然而,那具看似毫无生气的尸体,竟比他反应还要迅猛。只见那“尸体”陡然伸出一只手,如鬼魅般直逼寅虎。寅虎眼神一凛,手中长刀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猛地一挥,刀光闪过,那只手瞬间被斩成三截,木屑飞溅。
尸体之中,有一人站了起来,他穿着白衣,身形清瘦,面色透着一种病态的惨白,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寅虎“傀儡杀人术,你是慕白。”
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原来其他人趁着这个时间前去破其他阵法了。
寅虎“遭了,中计了。”
寅虎见状,连忙回去阻止。谢千机朝他射出一只羽箭,拦住了他的去路。
谢云舒“就这么急着去送死!”
谢不谢“谢家谢虎啸,你的对手在这。”
二人忽然出现在他身后,谢不谢朝他挥出一刀,寅虎连忙转身,下意识挡住那一刀,但还是被打出来几步之外,辰龙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辰龙“看来谢家已经出来了比我们更好的刀啊!”
辰龙看着谢不谢手上的龙牙刀,感慨道,转眼又对上了谢云舒的目光。
辰龙与谢云舒目光交汇,谢云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似有不忍却又带着坚定,随即她又恢复了往常云淡风轻的神色。
谢云舒“蠢货,非得守着一个已死之人,还要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檀对诺陶五:一个拦住暮雨,一个进攻蛛巢。丑牛的墓说一下,谢云舒揪着谢不谢耳朵,师弟干的,师弟埋,师姐在一边使唤。这个场景好搞笑,这两个别人面前都是冷冰冰的,背后师姐腹黑,师弟怕姐听话!!!可爱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