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烁却浑然不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满是认真的神情,还在梵樾的耳畔轻声问道:“神仙,这礼仪我学得可对?”
梵樾被气得狂躁不已,心中的杀意更盛,正要不顾一切地动手杀人之时,忽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
忻珺踱步站在梵樾的身侧。她目光清和,看向梵樾,语气平淡缓缓开口说道:“这是人间,不能随便杀人的。”
紧接着,门外一阵喧闹,白荀一身戎装,身姿挺拔,人高马大的他透着一股豪迈的气息,只是那模样有些不修边幅,头发随意地束着,脸上还带着些许风霜之色。他带着一众士兵气势汹汹地闯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屋内众人,厉声呵斥道:“城务巡防,例行检查,黑咕隆咚的都在干什么!把蜡烛给老子点上!”
白烁和梵樾听到这呵斥声,下意识地一回头,正好对上了白荀那审视的眼睛,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被彻底打破了一般。
白烁原本还带着几分警惕与好奇的神情,此刻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噎住了话语。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脸上写满了诧异,声音都因为惊讶而微微颤抖,高声喊道:“爹?!”
此一叫让白荀整个人也变得惊慌了,震惊的眼神望过去,便看见了他的女儿。
白荀:" 好你个白烁,你竟然敢拿老子的金子,逛青楼!"
忻珺:" 青楼?"
忻珺大大的眼神充满疑惑,我们这不羁楼何时成了人间的青楼。
白荀:" 还养小白脸?!"
忻珺心想:小白脸?说的不会是梵樾吧?
白荀和白烁眼神齐刷刷地看向旁边的梵越,很明显他就是那个小白脸。
脸是真的白,但好像不小,应该说是高大的白脸。
白烁:" 爹,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荀:" 那是什么样?你胆敢逛青楼,信不信我把这楼给封了。"
白烁:"哎呀爹,我们先回家,我慢慢给你解释。"
白烁知道现在时机不对,立即牵着白荀走,害怕他真的封楼。
白烁:" 仙君,我明晚再来找你,这些奇珍异宝就送你了,不够我明晚再给你带。"
此刻,梵越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腔中怒火翻腾却强行压抑。
他微微低头,目光如利刃般,带着丝丝寒意,如鹰隼般锐利地落在忻珺身上,那语气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梵越:“阿珺,你竟认为我是小白脸!"
听闻此言,忻珺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一边摆手,一边嗫嚅着说道:“没有没有。”
话音刚落,梵越直接将她单手抱起,就往楼上去。
天火望着梵越走掉的高大背影,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追问道。
天火:" 楼主,这些奇珍异宝怎么办?收下还是?"
梵越头也不回,仿佛那东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一般,轻描淡写地说道:“扔了!”
藏山犹如被奴役的苦工一般,只能默默地去搬起箱子,一箱一箱地艰难扔掉,不能使用妖术,这可真是太难了!
梵樾虽然心中有气,但也只是轻轻地像呵护稀世珍宝一样将忻珺放在座椅上,而自己则如守护天使般坐在另一边。
忻珺见梵樾沉默不语,仿佛周身萦绕着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息,她悄悄挪至梵樾身旁,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梵樾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些许怯意却又强装镇定地说道:“殿主大人心胸宽广,想必不会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梵樾扭头不语。
忻珺见状便帮给梵樾捏起了肩。
梵樾见此道:“我一个小白脸不劳烦圣女大人给我捏肩,我可受不了起。”
“哎呀~阿樾,对不起嘛。你就原谅我吧,求求你了。”
见忻珺撒娇,梵樾的表情微微僵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既然你已道歉,本殿便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
“多谢殿主大人,今晚我多做些你爱吃的如何。”
“阿珺做的自然是最好的。”
夜色深沉,一轮孤月高悬于窗外,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楼内一处极尽奢靡的房间之中。
梵樾慵懒地斜倚在柔软的榻上,身姿散漫而惬意,仿若与这静谧的空间融为一体。他一只手轻轻搭在榻边,脚踝不时有节奏地晃动着,似是随着某种无形的旋律摇摆;另一只手则缓缓摩挲着手串上的玉石,指尖与玉石的每一次触碰,都仿佛能激起一缕细微却迷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悠悠回荡。
那石头在月光的映照下,隐隐透着一丝神秘的光泽,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石头上,似在深思着什么,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探寻。
在他的面前,天火和藏山两人并肩而立,皆是一脸凝重,眉头紧锁,正在低声分析着当前的状况。
此时,忻珺轻轻推开门扉,一眼便望见天火藏山那凝重得仿佛能滴下墨汁的神情。她心头一紧,三两步快步走到梵樾身旁,声音中带着些许焦急与关切:“发生了何事?”
天火的脸上带着几分焦虑,眼神中满是不解,轻声说道:“从仙族盗来这无念石已经多时,这些日子以来,我们走南闯北,几乎走遍了各个角落,尝试了上百种办法,可它从没有亮过。白烁靠近殿主之时无念石亮了。”
藏山道:“这个白烁,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令神石发光?”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忻珺紧蹙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责与困惑:“无念竟石亮了,而我就站在梵樾身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见忻珺眉头紧锁,梵樾轻声开口:“阿珺,你不必如此自责,不要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关于白烁接近无念石后发光一事,还需进一步查验才能知晓缘由。”此时的忻珺,在梵樾眼中仿佛背负了太多不属于她的重担,那紧皱的眉头像是凝结了所有的忧虑,他的话语里满含着对忻珺的理解与安慰,希望她能稍稍放下心中的包袱。
忻珺点头道:“我明白。”
梵樾见忻珺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将那块石头缓缓放在眼前,仔细地打量着,目光在石头的纹理和光泽间游走,片刻后,他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语气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们忘了我们来这人族地界的目的了?”
藏山微微挺直了身子,表情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回答道:“当然记得。当年星月女神用无念石封印了妖神,从此它就变成了废石一块。只有集齐这世间‘爱、恨、杀、贪、善’五念,才能重新启动神器之力。我们开设不羁楼,为的就是吸取众人之念……”
不羁楼的大堂中,灯火辉煌。舞台中央,那位花魁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她身姿婀娜,一举一动间皆带着难以言喻的韵律感,似是轻柔的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她的舞姿里并非只有浅显的诱惑,更蕴含着一种对美的极致诠释。那流转的眼波,像是藏着千般柔情、万种风情,不经意间便扫向台下众人,瞬间便将酒客们的目光尽数捕捉,令他们沉醉在这如梦如幻的表演之中。
梵樾静静地站在二楼的栏杆旁,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楼下那一众纸醉金迷的酒客们身上,竟然都飘飞出各色欲念的特效,那些特效如同烟雾般缭绕,呈现出不同的形状和颜色,有红色的贪婪之念,黑色的仇恨之念,粉色的爱恋之念等等,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奇异而又荒诞的画面。
天火陪着梵樾站在二楼,梵樾缓缓抬起手,口中念念有词,试图引导众人的欲念进入石头之中,然而那石头却毫无反应,依旧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对这周围浓郁的欲念视而不见。
梵樾无奈地放下手,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到窗口,静静地俯瞰着宁安城的夜色。
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闪烁着,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他双眸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天火凝视着梵樾,眼底泛起一抹忧虑的波澜,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良久,她才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些许犹豫与沉重:“殿主,阿珺她……”
梵樾的眼神微微一动,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道:“阿珺她已经好多了不是吗?”
天火的声音微微一顿,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涩意:“我只是还在担心,她会像当年那样……陷入无尽的自责之中。”
“天火,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仇恨蒙蔽双眼、如行尸走肉般以自虐换取无上功法的完颜忻珺了。在皓月殿的岁月里,她仿若凤凰涅槃重生,我们亲眼见证着她从最初的沉默寡言、冷心冷性,逐渐蜕变成为如今这个爱笑爱玩的灵动少女。她……早已完成了自我救赎,我们应当给予她信任。”优化说明:将“不停地伤害自己”改为“以自虐”,使表达更简洁有力;“这些年”改为“的岁月里”,增加了一种时光流逝的沧桑感;“小姑娘”改为“灵动少女”,既体现了她的活泼又不失文雅;最后将“理应相信她”调整为“应当给予她信任”,使情感表达更加庄重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