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青黛便出了门,走了半天,终于走到了大娘所说的碰面处。
是一间酒肆,位于山野之中,路过的商队亦或是富贵人家都会停下来歇脚。
什么?
你说贵人看不上这等乡间酒肆?
可马儿总需要歇息呀。
林青黛囊中羞涩,只要了碗茶。
那茶淡如白水,还收了林青黛五文钱,她闷着气硬是全喝了下去。
她左等右等还不见有人来,又硬着头皮要了碗低度数的果酒,她并不喜欢这家的果酒,闻着总觉得怪怪的,像是发酵过了头。
她尝了尝,痛苦的喝了一大口。
待她艰难的饮完这一果酒,终于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她连忙站起,腆着脸像店家要了一碗生白水,仔仔细细的漱了口,又对着院中的水缸看了看自己的脸,嗯,是干净的。
然后她又坐回桌旁,等待着对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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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大户人家。
林青黛想。
应该是主家亲自前往长安,怕是在长安的铺子出了大问题,如此,才会有如此大的阵仗。
虽说完全比不上先前见到的吉安县主的马车,却也是她这等普通人望而莫及的。
林青黛“打扰小哥,我想请问,你们可否是去长安?”
今日在洛阳收获颇丰,马车内装满了各路奇珍异宝,说是压得马脚程慢了些,那也是收敛财富的说辞。这里距洛阳不远,花鸟使刻意让随从放缓的脚步,以掩人耳目。
这家山间酒肆在回洛阳官路的必经之地,穿鱼提出在此休整一番,给马儿喂些水,花鸟使允了。谁能想他正准备回花鸟使身边报备,却被一位陌生的娘子拦住了去路。
去长安?
穿鱼“我家郎君不喜生人,娘子不如另寻他法。”
林青黛“我知道这有些突兀,但我有十成十的诚心。”
林青黛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递出去,可还未塞到穿鱼手里,对方便一阵推脱。
穿鱼“实在不是我不想带娘子,而是我家郎君真的不喜欢生人。”
穿鱼使了力,将荷包塞回林青黛手中,转身便走。
林青黛“小哥,小哥!”
林青黛“可否让我见见你家郎君,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穿鱼连连推辞,他心中懊悔为何要停下,直接一口气回到长安不好么?总好过如今在这被一女子纠缠不清,他还不善拒绝。他逃也似的翻身上马,直接拒绝了交流。
林青黛吃了闭门羹,也不气馁,直接转身走向了那辆富贵奢华的马车。
穿鱼“诶!小娘子你不能——!”
等穿鱼反应过来有心阻止时已经晚了,他徒劳地跳下马拦在车前,眼睁睁地看着林青黛开口:
林青黛“打扰郎君了,小女从江南水乡而来,慕名长安已久。”
林青黛“听闻郎君此行也是去往长安,可否顺路捎小女一程?”
穿鱼捂脸。
见马车里没动静,林青黛忙道:
林青黛“郎君,小女并非空手而来。”
说罢,她将手中的荷包再次重重的拍到穿鱼手里。后者只觉得手里的荷包像个烫手山芋,他谨慎的分辨出自己郎君并没有拒绝的意思,连忙撩开帘子一角,将荷包递了进去。
片刻之后,林青黛听见马车里传来银子碰撞的声响,尔后,那荷包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出来。
贵人拒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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