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想想有什么话题可以聊，”周深想，“就算是吃饭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聊，纯吃吧。而且我们是朋友，肯定要了解一下对方，不聊天，我怎么能了解他呢？”之前他会有所顾虑——周浅是老板，吃饭肯定会注重礼仪，边吃边聊可能不太礼貌，但现在差不多都吃完了，说两句应该没事吧？说什么好呢？
没想到周浅先开口了：“这家店的面很好吃。”
“对，对呀，所以我才请你到这里的，他们家其他味道的面我也都很爱吃。”周深紧张到有些结巴。
“你好像话很少。”周浅说。
“我有点紧张，因为我之前除了和我一个朋友吃过饭以外，没有和其他人单独吃过了，但是……”周深看着周浅，“你的话比我还少。”
“我一直都是这样。”周浅说。其实不是的，以前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们好像都不太了解对方呢。”周深说。
“是的，所以交流是很有必要的。”周浅引导着周深聊下去。
“那我们交流什么好呢？”
周浅就等着这句话：“可以交流过去，比如过去特别的经历。”
“我的经历……很平淡，”周深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其实有特殊的经历，但他觉得不太适合跟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讲。
周浅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就说：“不去，这个话题过于深入了，我们换一个。”他双手交叠在一起，不像是在聊天，倒是让周深想起了他之前谈生意的样子，“我比较关注成绩，那我们聊个简单的话题——之前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成绩……”
“你凭什么成绩那么好？”小混混质问道。
“我……我不知道。”周深战战兢兢的说。
“把他的书扔掉，看他怎么学。”他对旁边两个小弟说。他们上前把他的书从课桌里倒出来。
“不要！”周深想要阻拦，却被小混混一拳打倒在地上。
好痛，真的好痛。
周深挣扎着起来，发现他的书已经全部被扔进了垃圾桶。
“我们走。”小混混得意地拍了拍手，带着小弟扬长而去。
周深蹲在垃圾桶旁边，一本一本的把书捡出来擦干净。教室里有很多人，但没有一个帮他捡书，他们或装作没看见，干自己的事，或像看热闹般看着他。
他发觉两颊淌过两道温热，低头时已在课本上烙出了几个印子，他想擦拭干净，但擦完后又会多出新的印记。
他哭了，但没有一个人上前。
帮他，安慰他，就等于和小混混对着干，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周浅看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猜到他可能有所顾虑，就说：“放心，我虽然在乎成绩，但我不会因为别人比我优秀而嫉妒，反而我会欣赏别人。”
“我成绩很差的。”周深说。
“看来当年真的发生了什么。”周浅想起之前从容不迫，充满自信的少年，想道。
“我保证，不管你成绩是好是坏，我都不会讨厌你，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拉勾。”周浅向周深伸出手。
这个亲切的举动使周深的心放松了许多。“拉勾。”他说着勾住了周浅的小拇指。
“那我就实话实说咯。”
“在我小学的时候……”
虽然周深讲的这些不是周浅要听的内容，但他还是耐心且带着兴趣的听他讲——这毕竟是一个了解他的好机会。过程中他也会讲几句自己的学习经历。
“到了高中，我在班里的排名算是靠前的，有时会去参加竞赛。”
“是了！”周浅等到了他要听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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