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手指缓缓捏紧,护甲在箱盖上抓出一道深痕。她突然冷笑道:“本宫今日研读《洗冤录》,倒学了个验毒的法子。”
说罢,抽出一根金簪刺入木箱,簪头立刻泛起诡异的青黑。
柜中沈星岚觉得浑身发冷,这才惊觉柴安给他喂下的是哑药。
柴安掌心贴着他的后心,内力如暖流淌入经脉。外头剑拔弩张之际,他竟还有余力在他背上用指尖写字:信我。
“此毒名曰见血封喉,产自大理国。”长公主手持金簪,簪尖抵住柴安的心口,“柴大官人当作何解释?”
船身突然随着一道扑面而来的浪倾斜,沈星岚随着檀木柜滑向舱壁。柴安为稳住身形猛然收臂,沈星岚就这样水灵灵地从柜子里被拽了出来。
柴安最终还是站立不稳,混着沉香的唇重重压下来。沈星岚唇齿间弥漫开一股血腥味,柴安的舌尖被柜角磕破了。
纠缠间,哑药化作热流涌向四肢,沈星岚惊觉自己能动了。
柴安慌忙把头抬起来,三人面面相觑。
柴安三殿下,臣……臣不是有心的,殿下恕罪。
长公主看了看柴安,又看了看从柜子里滚出来显得十分狼狈的沈星岚,冷笑一声,“三弟还真是有兴致啊。父皇叫你查军饷,三弟没查到户部,倒是查到柴大官人怀里来了。”
沈星岚抹了一把嘴上蹭上的血迹,手抚上腰间金批箭。没等长公主反应过来,便瞄准船帆绳索掷去。
江风贯舱而入,满箱毒木在长公主的尖叫声中坠入波涛。猛地灌进来的江风把沈星岚头上粗布帽吹落,三千青丝披散下来,随风起舞。
沈星岚在风中淡淡道:
沈星岚既然父皇把查办军饷之事全权给予我,就不劳长姐费心了。长姐请回吧。
长公主被沈星岚的话噎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忽地,外面穿来一阵哭嚎声。
范良翰表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表哥!你弟弟快要死了,哥哥……
范良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踏进船舱,一看船舱里情形傻了眼。
范良翰表,表哥,你也没说今天要宴请宾客啊。
柴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一脚踹在范良翰后膝盖窝上,
柴安快给长公主和三殿下行礼!
范良翰被他表哥一脚踹跪在地上,意识到现在的氛围十分不好。赶紧收了眼泪,规规矩矩地给二人行了礼。
长公主盯着范良翰看了两秒,翻了个白眼道:“平身吧。这柴大官人家倒还真是热闹的很。”
柴安表弟不懂事,冲撞了长公主。不过这是臣的家事,还望长公主能多留一些尊重。
说话间,柴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随后厉声道:
柴安德庆,送客!
德庆挡在柴安和长公主中间,对着长公主一伸手道:
德庆长公主,请。
长公主来到港口,一丁点好处没有捞到,反而吃了好几回闭门羹。一口气瘀在心中,一甩袖子,愤愤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