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好困…”
“宇儿乖,莫要睡,阿姐带你去瞧医师。”大雨滂沱中,一个身量单薄的女孩紧搂着怀中约莫四五岁的孩子,艰难地向前挪动。那孩子的脸蛋烧得通红,在女孩怀里微微蜷缩,细弱的呼吸混杂在雨声之中,显得愈发微弱。女孩咬紧牙关,任凭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滴在两人交叠的手臂上,她却毫不松懈,只是一味地加快脚步,仿佛每多耽搁一刻,怀中的小人儿就会离她更远一些。
“阿姐,阿爹阿娘说要给我香香的糕点”男孩的声音弱弱的,“宇儿乖,阿姐给你买很多很多糕点好不好,你不要他们的好吗”
男孩的呼吸愈发微弱,那双原本紧抓着她衣领的手,也在这一刻无力地滑落。他的身体轻轻一颤,仿佛一片秋日的枯叶,被风无情地带向未知的深渊。她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正在迅速消散,那种冰冷直透骨髓,让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在她十一岁这年,她失去了她唯一的家人
无锋灭她满门,上天夺走了她唯一的亲人
“我江月白对天起誓,此生便是拼尽一切也要灭了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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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娘,下雨了怎么不回屋”
江月白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
雨丝纷扬,仿佛天地间的一层薄纱,却重重地压在她的心上。这场雨,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在冷漠地嘲弄着什么。她伫立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衣衫,那冰凉的触感沿着肌肤蔓延,直抵灵魂深处。她明白,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该收起了。复仇是支撑她走到如今的唯一动力。而挑起战争,借宫门势力清剿无锋,偷取无量流火杀死点竹,她别无选择。
江月白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宫远徵坐在房中的身影。宫远徵抬眸,视线触及浑身湿透的江月白,神色一凛,忙不迭地从座位上站起。
宫远徵姐姐
江月白阿徵
宫远徵姐姐怎么全身都湿了
宫远徵轻轻脱下身上的狐裘披风,小心翼翼地将她裹住。她散乱的发丝紧贴在脸颊上,江月白浑身微微发颤,冰冷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可即便如此,她仍带着一丝颤抖的笑意,望着面前那个专注为自己煮茶的身影。茶香氤氲间,她的思绪却不自觉地飘远——倘若当年没有无锋出现,也许,他们的命运真的会截然不同吧。
宫远徵姐姐换身衣服好吗
江月白好
江月白静静坐在那里,目光柔和地落在宫远徵忙碌的身影上。这样的场景对宫远徵来说颇为少见,平日里灵动不安分的江月白,此刻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乖乖地任由他照料。
宫远徵姐姐
江月白抬眸,沉默不语,只是下意识地将身子往里缩了缩,紧紧裹住自己,她轻轻靠在宫远徵胸前。
第二日清晨
江月白昨夜淋了雨,染上了风寒,整个人都显得病恹恹的。宫远徵出门前特意绕到了她的院落,来看望她。离去时,那少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可唯有江月白清楚,今日之事怕是不会如愿
上官浅你早就知道宫子羽是宫门血脉
江月白姐姐我提醒你了
上官浅只得咽下这口气,江月白笑盈盈的为她斟茶
江月白姐姐莫要动怒伤了身子
上官浅江月白
上官浅被她激怒猛的上前钳住她的手腕
宫远徵上官浅
江月白哦,姐姐来人了
江月白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可不过瞬息,她的双眼便泛起了红意,带着几分脆弱与无助,轻轻依偎进了宫远徵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