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宫远徵坐在床榻边,紧紧攥着江月白的手。她仍在沉睡,毫无知觉。宫远徵红了眼眶,凝视着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庞。往日里那个活泼娇俏的人儿,此刻却如此安静地躺着,宛如一朵凋零的花。
宫尚角远徵…
宫远徵哥,不怪你
宫远徵是我没有护好她
宫远徵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这样
江月白沉睡着,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阿爹阿娘还有弟弟…
“阿意,你怎么才来,阿娘很想你”
江月白,不,沈枝意看着面前的一切有些发愣,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都还活着,在药王谷在他们的家中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飞扑向父母,“阿爹阿娘,是我不好没有护住宇儿,没有为你们为族人报仇,对不住,我是沈氏的罪人…”
“阿意,你是爹爹的骄傲,你已经很好了,阿意活下去…”“阿姐,宇儿最喜欢阿姐了,不是阿姐的错”
梦里她与家人团聚了,她们十年前那样一起过上元节,她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绚丽诱人的梦,多年来复仇时时刻刻缠着她,将她编织在一张巨大的网中
若是可以,她也想就这样死了,这样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可是她不能她要复仇她要重振药王谷,药王谷的人不可退缩…或许还有人在等她…
江月白阿,徵
江月白艰难出声,许久未进水她的嗓音低沉沙哑,她艰难的想起身却扯动伤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宫远徵别动
宫远徵轻轻的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江月白用了些水
宫远徵姐姐,疼吗
江月白不疼
“角公子,徵公子,无名再度出现,茗雾夫人遇袭”
宫远徵哥,我…
江月白阿徵你去吧
宫尚角无妨
宫尚角离去后,江月白见他依然跪坐在床边,便轻轻抬手,温柔地抚上他的头顶。
江月白上来吧
宫远徵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江月白因为我不想阿徵受伤
江月白唇角微扬,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真挚而专注地落在他身上。宫远徵仿佛被她那澄澈而又热烈的眼神灼了一下,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帘,避开了这份直抵人心的凝视。
宫远徵才,才不用
“噗——”一口鲜血从她唇间喷涌而出,江月白身子一晃
宫远徵姐姐
在意识逐渐模糊的边缘,她仿佛还能捕捉到宫远徵的声音,焦急、无助,而更让她心颤的是,她分明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她的脸颊上——那是他的泪,沉重而炽烈。
江月白蜷缩着身体,紧紧依附在宫远徵身旁,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她止不住地颤抖,嘴里反复呢喃着一个字:“冷……”那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卷走,却满载着无法言喻的恐惧与无助。
宫远徵来人
“公子”
宫远徵去备药浴
“是”
宫远徵轻手轻脚地抱起床榻上的人,生怕惊扰了她半分。他细心地将衣物裹在她身上,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他怀抱着她,步伐沉稳而又温柔地迈向门外,每一步都似在呵护着她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