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
云为衫你怎么这么傻
云为衫凝视着因毒发而痛得青筋暴起的沈知意,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鲜血如溪流般源源不断地涌出。云为衫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云为衫宫远徵一定会救你的
沈知意来不及了,云姐姐
沈知意便让他恨我
沈知意深知这毒素的侵袭不过刚刚开始,最初的痛楚只是序章,随之而来的将是内脏被一点点腐蚀的煎熬,直至七窍流血、生命消逝。她不愿让宫远徵目睹那样的自己——那副狼狈而凄厉的模样,绝非她想要留在他记忆中的最后影像。
翌日清晨
沈知意用脂粉盖住了病容,药王谷前送别众人
沈知意今日一别怕是此生不见,愿诸位平安顺遂
宫子羽阿意妹妹当真不同我们走
沈知意子羽哥哥
沈知意你的好意我领了,只是药王谷也需要一位谷主
宫子羽好,以后要是有麻烦随时找我
沈知意我为诸位准备了些礼物
沈知意轻轻抬手,侍女们便端着物品缓步上前。宫远徵望着那精致的匣子,眼眶终究是不受控制地染上了几分红意。
宫远徵快步上前,轻轻拉住沈知意的衣袖,将声音压得极低。他微微垂下眼,神情间透着几分可怜与委屈,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小兽,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不安与渴求。那指尖微微用力,似是在寻求某种支撑,又像是害怕对方会忽然抽身离去。
宫远徵姐姐,我做不到恨你
沈知意低垂着头,不敢抬眼望向他。她竭力压下眼眶中打转的泪,唇角扬起一抹浅淡而温柔的笑,指尖轻轻掠过他的发尾。一瞬间,铃铛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叮当作响。
沈知意阿徵,便当这是一场梦
沈知意你尚未成年,还不知情爱
沈知意日后你定然会寻到自己所爱
宫远徵姐姐,我爱你
沈知意阿徵,爱是一个人的事,可相爱却是两个人的
宫远徵姐姐,不爱我吗
沈知意喉咙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那句“不爱”二字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毒药侵袭身体所带来的痛苦,竟远不及她此刻心底那股隐隐作痛的煎熬来得剧烈。
沈知意是…
入夜
沈知意独自坐在高台之上,她不由得想起了在宫门日夜相伴的少年郎,那些浅笑低语、并肩而立的时光仿佛还历历在目。病痛如潮水般一次次侵袭着她的身体,也侵蚀着她的心神。唯有在回忆中描摹少年的模样,似乎这样,那难以消解的痛苦才会稍稍减轻几分。
情深缘浅…
同时,身处宫门的宫远徵亦是备受煎熬。徵宫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还萦绕着她的气息。每当夜幕降临,他闭上眼,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那个在灯火阑珊中静静等候他归来的身影,如同昨日般清晰,令他无法释怀。
宫尚角远徵
宫远徵哥,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
宫尚角听下人说你已经两日未进食
宫远徵徵宫事务繁忙,我…
上官浅远徵弟弟这样忙
上官浅如今被宫尚角悉心呵护,脸颊泛着温润的红晕,整个人如同被春风轻抚过的花枝,透出几分娇柔之态。宫远徵望着她,目光却不似往日那般锐利。他没有再开口与她斗嘴,而是怔怔地盯着自己腰间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