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殴

“你不打算赔？”蒙面人隐约活动了骨节。

　　小豆眼皮上翻，“赔你个大头鬼呀。”

　　“好。”店主莫名笑起来，居然按响了房间的警报器。

　　两个女生不晓得的是，警报器连接的并非超市的正规通道，而是外来黑帮场所。

　　与复古电相对的另一个店铺，冒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蓝雾，仿佛有头蓝鲸贯游其中。一只捻着兰花的袖口抬起，连接它的是另一人的躯体。他穿着蓝色纱制修服，以阴阳怪气的腔调叫嚷着：“哟哟哟，菀竹？又开始你的‘生意’了。”

　　对方可能是店主的熟人。花生看不清蒙面人底下的表情，却感觉黑布底下的面孔几乎拧成了一团毛线。

　　沉吟的两分钟过去，几个身穿黑色卫衣的男女不知何时包围了过来：他们原本就潜伏在附近。

　　戴着面罩的无名人士将下巴抬了角度，“我可是早有准备。”嘲讽之前他发出延长的哼鸣，脸上的眼白露出更多。

　　花生试着向周围的路人呼救，但他们带着漠然的面具漫开了，似乎只是无情的电脑程序。

　　渐渐裹来了一些说说笑笑的人，在复古店外围成一圈稀疏的半圆，居然是来“看戏”。

　　——首席市的人和蛇毒一样冷血。

　　花生骤然懂了什么。

　　在视网膜还未反应过来的空白片刻，其中略显强壮的卫衣人口袋一跃而出一把弹簧刀，拇指擦过血槽，以半月弧状刺向了她。

　　与此同时，身材曼妙的卫衣女子抛出针状物，在氧气中撕扯式地一划，“噗”地刺过闺蜜小豆的右腕，却因小豆的闪躲扑了空。

　　店主不耐烦地“啧”一声，叩响一件金属物品说：“两个学生而已，利索点。尽早解决！”

　　学生？他怎么知道我们身份？花生和小豆并没有穿校服。

　　来不及多想，几个身影如同战斗的黄蜂般涌来，花生只觉腿部隐隐有石块压来的紧迫感，紧接着受到猛烈的冲力，整个人直接仰倒在地。

　　小豆正闪避着，一个不小心“啪”地滑到地面，脖颈瞬间被掐住。

　　绝望中，花生瞥见，夜晚间九抹“盛开”的白焰：贪龙静静地凝注着她，没有动作，像是在等待主人死亡。

　　花生迷糊地想着。从小至大，贪龙在她各种危机中没有过任何救助行动。它日常会与主人互动，并由自己衍生在世间，难道却是没有情义之物吗？

　　可她在红焰中——它的注视里，看到了失望。

　　似乎有堵墙，数十年以来，一直阻挡着它的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