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回来,李榕昱便带着赵幺匡回了府,李府虽算不上名门望族,却也是一方商贾。
“昱儿回来啦。”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不是别人,正是这一世李榕昱的生母。
看见母亲,李榕昱笑着回了一句。
“我这几天想了,你和他要真的喜欢,当娘的我也不拦你。”说着把视线从赵幺匡身上扯开,“只是娘有句话得先说好。”
闻言,李榕昱大喜过望,“真的?您说。”
“你和他我不管是一时兴起,还是其他什么,总之,他不可考取功名。”
“为何?”李榕昱有些急,赵幺匡武艺不凡,若是想定可谋个一官半职,“这不是断了他的前程吗!”
“没事,不考就不考,反正我也不想当官。”赵幺匡温柔地握着他的手。
“哼,咱们李府家大业大,还养不活他?”李母轻哼。
“为何?”李榕昱不明白为何不行,“为什么他不能考功名?”
“哼,想和你祖母一样吗?男人中了举就没了人,要他做什么?”
“幺匡不是那种人。”
见李榕昱还敢反驳,李母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娘是心疼你,万一你被他骗了呢!”
被突然点名,赵幺匡一时间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忙三指并合发誓,”夫人,我是真心喜欢公子,我赵幺匡绝对一辈子对公子好,就算公子不要我了,我也会待公子好的。”
“好?怎么个好法?你说好我就信你?”
见李夫人变了态度,赵幺匡后背紧绷,背菜单一样,“喝水之前要给公子试水温,吃饭专做公子喜欢吃的,走路不能让绊着;衣服帮公子洗熨好,房间给公子收拾好,天冷了要给公子把床暖好,出行在外要保护公子安全……”
“停!我又不是皇帝,有这么娇情吗?”
回应他的是对方的缄默不语。
“那我儿吃饭有哪些爱好?睡觉有哪些毛病?”李母回了李榕昱一眼,示意他闭嘴。
“公子喜辣、甜,辣要微辣,甜不能太腻,公子胃不好,早膳必须吃,公子喜欢侧卧,喜欢抱着东西睡觉。”说完向李榕昱看了一眼,只见对方用折扇遮了半张脸,小幅度扇着风。
“你就这般喜欢他?”
“是。”
“是。”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李榕昱转过头,后者则羞赦地低下了头。
李母看在眼里,并未多作刁难便离开了。
望着李母离开的背影,赵幺匡往李榕昱旁边挪了几步,“夫人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李榕昱紧眉用扇柄敲了他一下,“你说呢?”
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榕昱有些好气地又敲了一下,“笨死你了,蠢货!”说完就自顾自朝房间走。
后者反应过来后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了人。
李榕昱就任他抱着,半晌才开口,“你这样便满足了?”
“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的不求。”
“你就没想过娶妻?”
闻言赵幺匡几步站在他面前,“你生气了吗?”小心翼翼地问道。
“傻子,非要我说吗?你就没想过娶我?”李榕昱一脸怨气地盯着他。
赵幺匡先是不自觉地笑了,但倏又僵住,“我只是个待卫,而公子你是李府的少主人,老爷夫人也不会允许的。”
“谁说不行了?我爹又不是那些老迂腐,只要我同他说,他定然会同意的。”
在赵幺匡开口前,李榕昱先一步吻了上去,堵住他将要宣说的话。
两人就这么安生地过了几日。
“来啊,给赵大哥换衣服!”说话的谁,赵幺匡见不着人也能猜到是谁,但,为什么要换衣服?
一涌十几人把赵么匡住屋里带,任他赵幺匡呼喊也没人停下。
约莫半个时辰,赵么匡看着镜中自己,一身正红喜服将人称得愈加英俊,两鬓柳边如裁,只是带了普通金冠扣,祥云金丝打边,一看就知道这是大喜的日子。
“请,新郎官儿,走吧。”
赵幺匡心中隐隐有了答案,每走一步心跳加速一分,待真见到李榕也是同样一身喜服时,反倒静了下来,好像石头沉入了海底,再搅不动水流。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喊话的是李榕昱的父亲,李府的老爷。
李榕昱含笑看着他,没有再盖盖头,和赵幺匡的喜袍一样,只是外有一件绛红排穗沙罩,玉扣银簪,温雅俊美。
虽说这场婚姻有些荒唐,但耐不住李府之人仁善,人心向之。
“一拜——天地——”
一拜江山无恙,国泰安康。
“二拜——高堂——”
二拜英魂亡灵,忠臣忱相。
“夫妻——对拜——”
拜轮回金石意,不改青松志。
“请二位新人喝合酒。”
两人接过酒,笑着,笑前世荒唐一纸,今世磐石蒲苇高堂拜。
李榕昱没有像那些新妇一样端坐罗床,而是到前庭一同招待宾客。
到了晚间两人才回去。
“公……”
“叫我名字。”
比起上次的荒唐,这次的他没有半分阴柔,皆然少年英气,此刻正端坐桌前喝茶。
“榕昱。”赵幺匡上前几步握着他端拿茶杯的手。
李榕昱顿了手,继而叹气,“你握我手干什么?茶是好茶,不喝便是浪费。”
“还是说,你想喝?”李榕昱心明如镜,但偏偏不往正道扯。
赵幺匡就着他的手将茶一饮而尽。
下一秒,一片温热贴上,那人离了后也不忘吐槽,“有些凉。”
倏地,腰身下拉,撞一人怀里,不及反应,便是更为炙热的亲吻。
李榕昱伸手环上对方腰身,仰头咬了一下,“床上去。”
将人放下之前,先将他的冠扣除下,防隔着头。
身下人仍如方才一样,搂着赵幺匡,直到被放下才松手。
衣带渐落露春光,玉脂麦黑紧相合。
水津浊渍晕床榻,琼泉里外吐玉液。
露润干涸充肚饱,驾犁耘耔手驱策。
盆雨颠流汲水道,劳牛抚拍桩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