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H市霓虹闪烁,付娜在便利店忙碌了一整天后,拖着疲惫的身子打车回到旅馆。累得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她便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在耳边响起,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睁开眼,那种熟悉的不安感又回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看见那张惨白的脸,而是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三个月大的婴儿坐在炕席上。女人对面坐着个老太婆,正一边织着毛线衣服,一边刻薄地说: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生不出男娃。你看隔壁老王家,可是两个小子呢。”
女人似乎没把老太婆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温柔地对怀里的孩子笑了笑:“不管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妈妈永远你。”
怀中的婴儿仿佛听懂了这话,伸出小手要抱抱,发出咯咯的笑声。笑着笑着,婴儿突然转过头看向付娜,嘴里喊着:“姐姐要抱抱,咯咯。”
话音刚落,炕上的两个女人也齐刷刷地看向付娜,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付娜顿时汗毛倒竖,忍不住尖叫声:
付娜“啊!”

当她惊醒时,发现自己竟拿着铁锹站在离旅馆两公里远的桥洞下,脚下是一个刚被挖出来的手机。
她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铁锹,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付娜皱了皱眉,喃喃自语:
付娜“自从那件事之后,幸亏在家里装了摄像头,要不然真是有口难辩。”
她迅速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付娜“是星海警局吗?我在桥南旅馆两公里外的桥洞下发现一部被砸碎的手机,希望对你们的案件有帮助。”
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因为她记得之前公寓案发现场,那位女警官曾提到没找到死者的衣物和手机。
或许,她挖到的这部就是关键证物。
不到二十分钟,一辆警车就驶抵桥洞下方停下。李薇和姜萌萌刚结束向阳村的调查工作,便接到接听员通报,称有人在桥洞下发现一部手机,于是立即赶往现场。
桥洞内,三人伫立——李薇、姜萌萌,以及付娜。李薇戴着手套,蹲在早已被付娜掘开的土坑旁,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拾起,放入事先备好的塑料袋中。随后她站起身,面向付娜:
李薇“你好,又见面了。能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发现这部手机的吗?”
付娜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段录像,将屏幕转向李薇。
付娜“我今天太累了,本来在床上睡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在这儿。”

她解释道。李薇接过手机,看着画面内容,脸上写满难以置信——视频中,付娜确实躺在旅馆床上沉睡,不到三个小时后,却突然起身,穿好鞋子离开二楼房间。
她仅趿着拖鞋,一路步行两公里走到桥洞,期间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而之前发现尸体时,她也是以这种类似梦游的方式出现的。
李薇总觉得付娜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却又难以具体指出。她蹙起眉头,低头瞥了一眼腕表:
李薇“已经凌晨两点了,先收队吧。明天把手机交给专业人员进行修复。”
说完,她看向付娜:
李薇“顺路,我送你回去。”

昨日,李薇与姜萌萌在桥洞下发现一部被砸得粉碎的手机。
二人将手机送至技术部门进行修复,直到次日清晨上班时分才得以恢复。在H市新海警局重案组办公室内,李薇一直伏案仔细检视手机内容,而姜萌萌则外出调查与付娜相关的线索。
约半小时后,李薇确认这确系死者沈梦琪的手机。通讯录中仅存五十余位联系人,从聊天记录与朋友圈动态来看,沈梦琪将这些人明确分为三类:朋友、家人与同事。梳理完社交关系,李薇注意到死者与姜玉的对话记录。
今年九月底,姜钰曾邀沈梦琪在普洱咖啡厅见面,聊天内容仅有定位信息,未涉及其他交流。
随后,李薇调取了死者的通话记录与资产信息,发现她在今年十月初购置了一份人身意外险。
值得注意的是,九月底期间,死者曾分别致电尾号8711的号码及其丈夫曹惠川。某种直觉告诉李薇,姜钰此人疑点重重。她当即下令传唤姜玉。
一小时后,李薇已端坐在审讯室内,直面姜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