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姑娘山倒斗事件之后，张海厌有了很多的空闲时间。

他打听到族长在霍家的尽力保全下没出任何差池也就放心的到处闲晃悠，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件事，这是七指不知道第多少次谋划这件事。

张海厌发现张家人也会做很多跟普通人相同的事情，只不过他们用的方式和手段都不太一样，也就导致了他们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很少有人能理解他们的思维。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张海琪，张女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你家伙绝对不是张家人。”他听到这个回答差点没气的吐出一口老血，他确实不是张家人，他是张家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时间一晃到了腊月，张家本家将要举行祭祖活动，张海琪见他一天闲着没事也叫他滚回来见见世面。他感到好奇，毕竟张易山去世那年他回过一次本家，后面基本是处于在跟张海琪的联系之中去完成各种任务。除此之外，他见过的张家人寥寥可数。

“那感情好，这肯定没有不去的道理。”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他立马给开黑车的老郭打了电话，准备提前赶回张家。

“哟，小张爷最近混的不错。”听到这话时，张海厌看到那两片干裂的嘴唇露开，露出了老烟民标志性的大黄牙。他笑着说道：“老郭，你儿子都结婚了也不发个请帖，是怕我带一群人过来吃你的席啊？”

“哪里，你那段时间忙的都没有回过谁的消息，我早就托人带了口信，不然你这家伙还得欠我一份份子钱。”老郭一拍大腿，想记起来什么似的递了根烟过来“说这么久，差点把这家伙事给忘了。”

张海厌认识这个妙人儿是再一次当地组织的盗墓活动里。

原本老郭混了一辈子也有些家产，可惜生了个又好赌又懒的儿子，眼看到了三十也没有没人上门说媒。西村那个姑娘的父母硬生生报了个高门大户都少见的彩礼，说是没有就不肯进门。老郭无奈，才干上了开黑车这一行。结果那次的失误让两人差点被人逮了去。所幸张海厌熟悉附近的山路，才成功摆脱了身后追着的村民。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互相认识了。老郭虽干这行不长，但胜在稳重心细，从不轻易出事。在这一行也干出点名气，身上养出了一股杀气，彩礼挣够后，那儿子也就老老实实的结婚持家。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老郭依然跟以前一样爱调侃他。两人一路到了东北长白山，老郭没问他要去干什么，毕竟这是他们那一行的规矩。

等张海厌到时，张海琪正站在外面等着他。他越过她望了望身后的建筑，也许是因为风水讲究，是那种传统的一层套一层的深宅大院。直到后面，张海厌才知道：在其中，他们还搞了一个天井作为风水的龙眼。

“董小姐，我想现在应该可以喊你张女士吧？”他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走吧，你张大爷我来了。”

张海琪无奈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等会进去了，不要轻举妄动，张家的规矩很多，到时候免得自己难堪。”他自然是点头答应。

一个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的男子身后站着一群人，而且全都统一的穿上了玄色衣裤。幸好张海厌在张海琪的告知下早有准备，他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随着队伍慢慢离开。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张家古楼。”

张家古楼？我们要先回祖坟？不得不说，张海厌有有些震惊，一群盗墓贼回祖坟，怎么看怎么怪异。

“领头的那个叫张瑞秋，等会我们不会进去，一切会在古楼外面举行。”张海琪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主动解答道。

“没想到是瑞字辈的人，少见啊。可惜族长没来，不然我认识的张家人又要多一个。”

张海琪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瑞字辈的人本来并不少，可惜在他们那一代出了意外，也就是从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了汪家人的存在。张家已经存在了几千年，已经不知道用过了多少个字辈，前几个字辈的人虽然已经不多，但依然有人还活着……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也想不起来。”

张海厌莫名其妙的又遭到了嘲讽，略微感到无语。

直到几天后，队伍终于到达了古楼边。张瑞秋命令所有人停下，招呼了几个年轻人共同摆着祭台。在上了三柱香后，他是从布袋里掏出五枚铜钱，一一摆放在祭台上，每枚铜钱上压了一个瓷碗。这些瓷碗里面分别装着煮熟的米饭，猪肉，白酒，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液和散发着异香的灰黑色浑水。

他看着这一幕感觉有些熟悉。嗯，这个仪式应该是跟风水玄说有关，但他实在记不起来更多了。

后面大概是每个张家子孙都要上三叩九拜，本家和外家是分开进行的，在张海厌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每个人似乎都挂着一种静穆的神情，他们眼底有着一种麻木。

他本来自己要跑到外家那拨儿去，但张海琪一把拉住了他。“你不懂规矩，跟着我就行。”

他老老实实的跟着进行了整个流程，唯一的感觉是有一种神圣感。张瑞秋轻轻摇晃了手中的青铜铃铛，但是并没有发出任何一声声响，那碗发这异香的灰黑浑水化成了缕缕黑烟，这次祭祖最终结束了。

“感觉怎么样？”张海琪靠在栏杆上笑着看着他。

“只是有些不自在，但这很正常，最后那个碗里装着的什么？”他有些好奇。

“除了历代的张起灵和张家的长老外，没有人知道。”她随意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这时候，队伍里的一个年轻人朝他们走来。“原来本还想写信给你，但现在就直接介绍好了。这个是张千夜，这次祭祖之后，让他陪你去完成一些事情。”

对面的年轻人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反倒叫张海厌不太好适应。在后面的那些日子里，张海厌对自己当时的不自然感到尴尬。毕竟后面才知道，这货纯纯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好人，脾气好得赛过地里的老黄牛，当时他甚至以为这人是个冷酷小子。

他看着那些纸钱随风飞去，像极了自己见到李麻子的那一天，张海琪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还有些事情要干，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