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的空气中夹杂着焦土的气息,蜀中的那群恶人踹开了大门,粗暴地将他的爹娘兄妹拖出门外。哭喊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在火光冲天的四周回荡,与他此刻的无助形成了鲜明对比。那个人走到他身后,冰冷的枪管抵住他的脑袋。“走一趟吧。”那人轻蔑地挥了挥手,两个下人立刻架起他的肩膀,向远处的一片空地走去。
来到空地上,只见爹娘跪倒在地,两个妹妹紧紧相拥,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哥哥不在,长兄也不在,没有人能保护他们了。那人恶狠狠地说:“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把那本书给写完。”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那人突然举起枪,毫不犹豫地当着他的面,一枪结束了母亲的生命。鲜血溅落在地上,他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我写!我写,放过我的父亲!”他慌乱中大喊道,声音带着颤抖。压住他的两个人这才松开了手,那人随手将书丢在他面前。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巨大的悲痛,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一笔一画地书写着。指尖传来的刺痛让他更加清醒,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权利去在意这些,只能拼命地写着。
当他终于写完时,那人拿起书笑了,但并没有如他所愿放过父亲。利用完他之后,那人又是一枪,结束了父亲的生命,接着毫不留情地朝他开了一枪。周围的人似乎并不惋惜,毕竟天才人人都有,少一个不多。
在那人离去后,两姐妹相拥而泣,她们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兄长。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马褂戴着高帽的人悄然出现。那人先是走到他父母身边看了一眼,然后又走到他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没了气息。随后,那人从怀中拿出一支笔,沾上他的血,微微拉开他的衣领,露出脖颈。在脖子右侧命门处写下一道符文,待符文写完后,红光一闪而过。那人放下笔离开了。
他悠悠转醒,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拍了拍自己的脸,发现还活着。他喃喃自语:“我不是……死了吗……”他这才注意到衣领不知何时被拉开,愣愣地走到河边。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又看到脖颈处的符文,他再次喃喃自语:“是我还有价值吗?还是……”
眼下的情景不容他多想,他只好扣紧衣领,穿上厚外套,抱起两个妹妹,踏上了逃亡的道路。脚步虽然沉重,但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继续前行。
在那战火纷飞的乱世中,他的脚步愈发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绝望之上,不知向谁求助,也不知该投宿哪家。只是盲目地逃亡,直至来到了一个名为渔家村的地方。这里的人们以捕鱼为生,靠海吃海,虽不富裕,却也勉强能养活一家老小。此时,一位年轻小伙的目光落在了他狼狈的身影上。“你是外村来的吧?你怎么成了这样?”他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而这位年轻小伙却十分热情,主动走上前去,将他搀扶到了自己家中,并让他坐下歇息。小伙唤来母亲备些热水,又亲自为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住下。“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饿了吧,先喝口热水润润嗓子。”小伙的母亲端着一小瓷碗的热水过来,他没有拒绝,接过水碗,轻轻点头表示感谢。小伙的母亲见他这般落魄,心生怜悯,便允诺他暂住在自家。待一切安顿好后,小伙才开口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呀?”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来到此地的目的。小伙听后,眉头紧锁,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那些人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有学识之人呢!”他急忙拉住小伙的手,生怕他因自己而卷入是非之中,毕竟这种事说出来也实在有损颜面。
傍晚时分,时光如同被夕阳拉长的影子般悄然溜走。此时,小伙的父亲也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出乎意料的是,这位父亲并未急于驱赶他,反而以一种质朴而真挚的热情邀请他一同坐下,分享一碗热气腾腾的晚饭。当一切渐渐归于平静,那人缓缓从怀中取出那本尚未完成的子书。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粗糙的书页,眼神中交织着犹豫与决心。在这短暂的沉默里,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反复盘旋——“只有等到这本书真正完工的那一刻,我才能安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