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母亲便告诉他一定要变成站在中心一直闪闪发光的、万受瞩目的。
把他视作傀儡般没有自由的活着。
因为只有这样,父亲才会漫不经心夸上一句,但这个谎言只有他那傻母亲会入戏。
好像只有无情分数和冷漠的眼神才能深深刺痛他,警示他,不要妄想跨越阶级。
小小的他只以为那从来都不是问题,只有自己还坚信那遥不可及却又让人嗤笑的梦想。
但直到他那高贵的父亲做出了最“正常”的事情。
没想到身为大户人家也会出轨,还在外面有一个比他小4的弟弟。可当时的他年仅9岁。
他狠的牙痒痒,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仿佛记忆里善解人意、知书达理、风度翩翩的父亲会做出这种恶心事。
他的母亲还认为是他的不够努力,从此让他发了疯的学,发了疯的要把“小三”和“小三”的儿子比下去。
但私生子的出现却让他这么多些年来的努力愈发像个笑话。
也让他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后天的形成比不过与生俱来的天赋。
十年过去了,那个人终于可以正大公明的居住这座没有一点人儿味的房子了。
因为,他那傻母亲今天去世了。
雨越下越大了,他打着伞,凝望着墓碑上赵雪梅三个大字,久久才回过神。
雪梅…当真是不可言喻。
靳繁星张了张嘴,一字未吐,却又什么都说了。
靳繁星妈,晚安。
靳繁星轻轻呢喃这,就像小时候母亲对他那样。
他以为自己会发了疯,却不成想,内心毫无波澜。
随后走出墓地,一个人来回游荡,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怎么面对,又如何不让自己扮演者虚情假意的“好儿子”。
手中的伞越发沉重了。
不知是雨水的施压,还是别的什么,他竟莫名的开始怀念起自己在学校那可悲的日子。
果真是烧糊涂了。
不知不觉,身体微微颤抖,还是随着肌肉记忆回到了自己最不想待的地方。
他叹口气,慢慢的将自己疲惫的体态调整好。又抖了抖身上的和雨伞上的水渍。
向四周望去,空无一人。
靳繁星爸?
他试探性的喊着,想象中的回应并没响起。
却有另一种略带生气的声音响起。
靳允朝哥哥,每天都这么晚回家吗?
这微微声音稚嫩却又清脆空灵。
让靳繁星吓得一个激灵。
靳允朝在楼梯上,不知是被打扰还是真的像是在生气他这么晚回来,脸色不好看。
看靳繁星不语,他又抿了抿唇。
靳允朝他和我妈一起度蜜月,坏球旅行了。
可笑至极,第一天就这么迫不及待?
把自己这个“小怀种”和他这种小屁孩儿放在一起,不怕出事?
靳繁星嗯
他微微点头。
随后放下伞,扬起笑脸。
靳繁星知道了
自顾自的回了房间,经过靳允朝时走的更快了。
靳允朝哥
他声音暗哑,引得靳繁星回头,挑了挑眉。
而靳允朝也扬起和靳繁星刚才一样的笑脸,直勾勾的看着。
靳允朝晚安
神经病…
天雷滚滚,立体的五官在闪电的光影里变立体。
靳繁星嗤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独留靳允朝一人望着他背影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