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拽着妹妹往后退。咸腥的海风裹着木樨花油味，像条蛇往喉咙里钻。黑衣人的手掌死死按在她肩上，指甲缝里的黑水往下淌。他的手指冰冷得不正常，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妹妹忽然笑了。笑声很轻，却让我汗毛倒竖。
"你闻不到吗？"她问黑衣人，"母亲就在下面。"
黑衣人瞳孔猛地收缩。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指甲抠进妹妹肩膀里。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甲板上洇出暗红痕迹。那滴血突然冒泡。黑色泡沫咕噜噜地往上爬，像有生命似的。
我冲上去拽开黑衣人。他转身看我，眼里翻滚着浑浊。他的皮肤正在发青，像是泡过水的尸体。
远处火把已经能看清人脸。船工们举着火把跑过来，喊声混在浪声里断断续续。
"姐，快走！"妹妹拽我手腕。我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甲板突然塌陷。
范毅蜷缩在暗格里，脸色比刚才更差。他腰间的伤口还在渗血，乌黑的血在木板缝里蜿蜒成奇怪的纹路。
妹妹突然蹲下身。她指尖轻触那些血迹，像是在确认什么。
范毅的身体开始抽搐，脖颈处的青黑血管像蛛网一样往上爬。
"尸毒要散开了。"他说，嘴角溢出黑血。
我抓住他衣领："你说清楚！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他喘了口气，声音沙哑："中毒……你母亲亲手下的。"
我僵在原地，手还抓着他染血的衣领。咸腥的海风裹着血腥气往喉咙里灌，胃里一阵翻搅。
妹妹忽然扯了扯我袖子。她手指正指着范毅身下的血洼——那些血正在慢慢变黑，像墨汁被水晕开。
"他们要来了。"她声音很轻，却让我浑身一激灵。远处的喊声突然停了，整片海域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浪头拍打船身的声响，一下比一下急促。
我拽起范毅的胳膊搭在他肩上。他轻得不像个活人。
船尾传来木板晃动声。妹妹掀开暗格时，底下竟躺着个油纸包。她掰开包子咬了一口，眉头突然皱起来："姐，有机关。"
话音未落，甲板猛地倾斜。我们仨顺着斜坡往下滑，范毅的血在木板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我抓住船舵卡住身子，妹妹的指甲抠进缆绳里。下方传来铁链绞动的声响。
暗格底部弹开一个夹层，露出半截染血的匕首。妹妹捡起来凑近火把，刃面上密密麻麻刻着小字。
"这是父亲的。"她嗓音发涩，"我记得这纹路。"
我盯着她指间转动的匕首。记忆突然闪回：那年我偷溜进父亲书房，他正在擦拭这把匕首，见我进来慌忙藏到身后。现在想来，当时他的手也是这么抖的。
水面又开始冒泡。这次不是黑衣，而是成片的银鳞泛光——是鱼群！它们撞碎在船帮上，溅起的水花里裹着腐烂的海草味。
范毅突然剧烈咳嗽。他脖颈处浮起青黑色的血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爬。
妹妹伸手要扶他，却被他躲开。
"别碰我。"他喘息着，"尸毒要散开了。"
我这才发现他腰间渗血的伤口边缘发乌。妹妹忽然扯开他的衣襟，那里有个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朵半开的牡丹。
"母亲留的？"她问。
范毅没回答。远处的喊声突然停了，整片海域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浪头拍打船身的声响，一下比一下急促。
妹妹突然把匕首抵在我喉头。
"你干什么！"她瞳孔又开始泛红："姐，你闻不到吗？母亲就在下面。"
我屏住呼吸，咸腥的海风突然裹着一缕熟悉的香气——是母亲常用的木樨花油味。它混在血腥气里，像条滑腻的蛇往鼻腔里钻。
妹妹的手在抖。匕首刃口硌得喉头生疼，却比不上她眼里翻滚的血色让我心惊。
"姐，你闻到了吗？"她声音发颤，像是哭又像是笑，"就是这个味道……那天夜里书房里也有。"
甲板下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范毅突然剧烈抽搐，脖颈处的青黑血管像蛛网一样往脸上蔓延。他死死抓住我的裤脚，指甲几乎抠进布料："尸毒要散了……快走。"
远处火把光斑晃动，喊声已经能听清。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混在浪声里断断续续。
"姐姐！"妹妹忽然尖叫，手指猛地收紧。匕首划破皮肤，一滴血珠滚落，在甲板上洇出暗红痕迹。那滴血突然开始冒泡。我和妹妹同时往后缩。血珠化成一滩黑色泡沫，咕噜噜地往上爬，像要追着我们。
范毅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腰间的伤口渗出乌黑的血，在木板缝里蜿蜒成奇怪的纹路。
"是母亲下的咒。"妹妹喃喃地说，眼睛还盯着水面，"她怕有人告密。"
我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咸腥的海风裹着血腥气往喉咙里灌，胃里一阵翻搅。远处的火把光斑已经能看清人脸——是船工们举着火把往这边跑。
"姐，快做决定！"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匕首却依然抵在我喉头。
我突然抓住她手腕往旁边一扯。她踉跄着后退，我趁机扑向暗格里的油纸包。那些包子碎屑还在甲板上，混着黑色的血渍。
"你看这个！"我把沾了血的包子举到她面前，"你说有机关是不是？"
妹妹瞳孔猛地收缩。她伸手要去抢，却被我躲开。
范毅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包子……有毒。"
空气里突然弥漫开一股甜腻的味道。是包子馅里的肉香混着腐臭，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妹妹的脸色变了："他们连吃的都下了咒？"
话音未落，水面炸开。一个湿淋淋的身影窜出来，直扑我们而来。还是那个黑衣人！他冰冷的手掌按在妹妹肩上，指甲缝里渗出黑水："把碎片交出来。"
我冲上去抓他手腕。他的皮肤比刚才更冷，像是浸过冰水的尸体。
妹妹却站着不动，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月光下，她的瞳孔泛起诡异的红。
"你还记得我吗？"她问。
黑衣人瞳孔猛地收缩。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像是被什么可怕的记忆攫住。
我趁机拽起妹妹就跑。她却站着不动，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
咸腥的海风里，那缕木樨花油的香气越来越浓。
\[未完待续\]黑衣人指尖的黑水滴在甲板上，立刻渗进木缝。妹妹的瞳孔泛起血色，却一动不动。
"你闻不到吗？"她声音发颤，像是哭又像是笑，"就是这个味道……那天夜里书房里也有。"
我拽她往后退。她的指甲抠进我手臂里，掐得生疼。咸腥的海风裹着木樨花油味，像条蛇往喉咙里钻。
黑衣人的手掌离妹妹肩膀只有一寸。他的皮肤发青，像是泡过水的尸体。他忽然笑了，笑声沙哑："碎片在你身上。"
妹妹猛地往后缩，后背撞在我怀里。她的手指还抓着那把匕首，刃口已经沾了血。
"姐，"她声音发抖，"快走。"
范毅突然剧烈咳嗽。他腰间的伤口渗出乌黑的血，在木板缝里蜿蜒成奇怪的纹路。那些血珠滚到黑衣人脚边，立刻冒泡，变成黑色泡沫往上爬。
黑衣人低头看那些泡沫。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指甲抠进甲板里。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甲板上洇出暗红痕迹。
我冲上去拽开黑衣人。他转身看我，眼里翻滚着浑浊。他的手抓住我手腕，冷得刺骨。
远处火把已经能看清人脸。船工们举着火把跑过来，喊声混在浪声里断断续续。
"姐姐！"妹妹忽然尖叫，手指猛地收紧。匕首划破我喉头，一滴血珠滚落，在甲板上洇出暗红痕迹。那滴血突然开始冒泡。
我和妹妹同时往后缩。血珠化成一滩黑色泡沫，咕噜噜地往上爬，像要追着我们。
范毅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脖颈处的青黑血管像蛛网一样往上爬。他死死抓住我的裤脚，指甲几乎抠进布料："尸毒要散了……快走。"
黑衣人却站着不动。他的目光落在妹妹脸上，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还记得我吗？"妹妹问。
黑衣人瞳孔猛地收缩。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像是被什么可怕的记忆攫住。
我趁机拽起妹妹就跑。她却站着不动，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
咸腥的海风里，那缕木樨花油的香气越来越浓。
妹妹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黑衣人袖口。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恨意。
"母亲说，"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欠她的债，该还了。"
黑衣人猛地后退一步。他的脚步踉跄，像是被什么击中。
我抓住妹妹的手腕："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她却挣开我，往前迈了一步。月光下，她的影子扭曲得不像人形。
"你忘了那晚的事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把我关在地窖里，每天送饭的人都是你。"
黑衣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手指抽搐，指甲缝里的黑水滴在甲板上。
"你说过不会告诉别人。"妹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红色，"可你还是说了。"
黑衣人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的指甲抠进掌心，直到血流出来。
水面又开始冒泡。这次不是鱼群，而是一个个浮尸！他们穿着水手服，脸肿得看不清模样，却都朝着我们的方向漂来。
"他们要来了。"范毅的声音沙哑，"快走！"
我拽起妹妹就跑。她却站着不动，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
咸腥的海风里，那缕木樨花油的香气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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