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周末的深夜看书,台灯亮着,正趴
在书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耷拉着脑袋,眯着
眼,后来见看书犯困,索性趴在桌上睡着了,发
现自己站在大街上,四周让我以为我是梦游跑出
来了,忽的抬起头,察觉形形色色的人戴着白色
面具,但都有不同程度的黯淡,有一个孩子牵着
妈妈的手,那孩子是彩色的,没戴面具,可是颜
色却也不是很鲜艳,正天真地笑。
我向前走,看见一个打扮得体的年轻人,像
是去面试,眼里是崩溃的边缘,他旁边还有个
人,头顶上写着三个大字:高学历,我本以为他
应当沾沾自喜,可他的眼里不是憧憬,迷茫反而
更多,他的眼里只剩下迷茫。
我找到这世上最聪明的人,我对她说,您
告诉我,这世界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摆摆
手,嗤笑着对我说,这不是你能改变的,你只不
过像蚂蚁般渺小,我愤怒的质问,你凭什么,你
凭什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可是又不找出路,
你是疲倦了吗,还是你压根儿就不愿意,你想,
眼睁睁看着这里失控吗!她放声大笑,这世界有
什么人性可言,你无力的发声显得多么可笑。
她把我带到一面镜子前,我一瞧,只觉得
鸡皮疙瘩往下掉,汗毛阴森森地立起来,镜子
里,我也戴着面具,那个面具上一片空白,没有
五官,我伸手去摘面具,可是怎么都摘不下来,
像连着皮和血肉,如果摘下来就是一个丑陋的怪
物。她看着我说,这世上的每个人看别人都是这
副样子,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我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们又怎么交往呢,怎样亲
吻呢,她说那就撕下一片你的面具,让对方看清
你的模样。面具还会再生,可是皮肉重新生长的
痛苦却难以忍受 。
我不想以这种方式就这么活着,于是醒了
过来,此时已经是清晨,天微微亮,看着自己,
心里松了口气,推开门看见母亲在做饭,随口打
了声招呼,母亲转头看我,她的脸上是张白色面
具,没有五官,我感到双腿一阵战栗,缓过神
来,后背上窸窸窣窣出了冷汗,出路在哪里呢,
难道这就是结果?我关上门,撕扯皮肤,面具被
我撕掉,血肉模糊,伤口愈合,此时,我明白
,我同他们一样,也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