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不清楚帮她的男人是谁,不过当务之急是逃离这座房间,她迅速解开锁链,穿上黑袍。
这件黑袍有点神奇,穿上后脸上多了一个面具,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声音,这才打开一条门缝,确认没有人后她走了出去。
这个地方是一座很大的环形高楼,每一处都有人把守。
路上碰到的人千奇百怪地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甚至连体型都不一样,她稍微安了心。
在这里没有人问她是什么人,直到她走到一处角落时有人叫住了她。
“栖栖,醒醒。”有人在轻轻摇着她的身体,声音有点熟悉,林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温清瑜的脸。
她愣愣地看着他“我这是在哪里?妈妈在哪里?”
温清瑜默不作声地拂过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林栖的泪水又落下来,她痛苦的攥住他的衣衫,埋在他的胸前“为什么,为什么。”
温清瑜的胸膛布满了少女滚烫的泪水,冷硬的心竟也有几分刺痛感,他抬头看着窗外的雨,往后你只剩下我,该怎么办呢?真相那么残酷你能接受吗?
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后,林栖站起身来定定地看着温清瑜,对他说“能不能把妈妈接回家,我知道你可以。”
温清瑜意外地看着她,又勾起一如既往的戏谑的笑意“你是在求我吗?”
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装哑巴,也没有从前的倔强“嗯,我在求你,求求你把妈妈接回家。“
温清瑜偏头“好啊,你能给我什么吗?”
林栖垂下头“只要我能给你的都可以。”
温清瑜嗤笑一声“好,你说的,不过不是现在。”
很快李絮的尸体便从东江市运了回来,林栖看着她身体上狰狞的伤口,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妈妈是那么爱美又怕痛的人。
她想要伸手碰碰她的脸,温清瑜阻止了她,“栖栖,逝者已逝,不要再碰她了,让她安息吧。”
直到李絮下葬入土,林栖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梦一样迷幻。
坐在温清瑜的车上,窗外下着小雨,丝丝缕缕地落在玻璃上,她呆呆地盯着窗户。
“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林栖神色没有一点变化“我的父亲呢?”
温清瑜没有回答她,林栖眼里划过嘲弄,“也是,那个男人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履行过作为父亲的义务,不愿意养我也正常。”
“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但是也不会给你带来亲人的陪伴。”
“你本来就不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想要你的陪伴呢?”
话落温清瑜没在说话,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等车开回家后,温清瑜和她一起上楼,他站在门口玄关处,打量着她“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住的话,就快点搬东西和我离开。”
林栖回过头看着他,抿了抿唇,眼里满是不甘,却也乖乖地开始收拾行李,她回到卧室,看着满屋全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强压住心里的难过,挑挑拣拣地把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