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渐渐褪去,夜色笼罩大地,街灯逐渐亮起,投下柔和的光芒,顾家的家宴即将开始。
森凉快步走向秋千处,说道:“三姑娘,该去家宴了,迟了可不好。”
顾时音这才反应过来天已黑,自己竟在这呆坐了如此之久,起身道:“走吧。”
来到宴席处,顾时曲看向顾时音,顾时音样貌冷淡,不跟往常那样似的,不由地摇了摇头。
众人到齐后,一起向老夫人请安后坐下,老夫人立刻把目光投向顾谐卿,满脸宠爱地说:“羽眠啊,把我的好孙子给我抱抱。”
老夫人那满脸对顾谐卿的宠爱,让顾君战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母亲,言卿,林卿,云深也是你的孙子,怎么不见得你问问他们呢?”
老夫人将要抱住顾谐卿的手一愣,尴尬道:“言卿,林卿,云深都多大了,还要跟弟弟争宠啊!”
顾君战看这个母亲一点油盐不进,直接甩袖不和她说话了,看向顾时音道:“时音啊,过完年就待在家了吧?”
顾时音正在发愣的看着碗筷,顾时曲看了一眼,拍了拍顾时音:“父亲喊你呢。”
顾时音站起来扶身道:“抱歉,父亲,女儿应该是不回宫了,皇后娘娘未告知于我。”
顾君战点点头,刚想开口说第二句,逗完孩子的老夫人又开口了:“现如今言卿也已取得功名,时曲也已及笄了,君战啊,我母家王氏不日也进京了,我弟弟的女儿也十分识大体,你也可相看相看,还有什么也可以问问你夫人。”
顾时曲和顾时音对视一眼,心想:不好,祖母要插手大哥婚事。
顾时音连忙说道:“祖母,大哥是去年科举的进士,又是当今陛下亲封的从八品兵部主事,婚事必是不需要着急的,好好挑选一二。”
顾老夫人不爽地摔了筷子说:“言卿是不急,时曲呢?言卿这个大哥不娶,时曲何时才能相看,出嫁?”
顾时曲也反驳道:“不劳祖母操心,时曲还未那么早想离家,再者,大哥与我的婚事,父亲自有考量。”
顾时音小声嘟囔:“就是,就是,你不就是想抓紧把姐姐嫁了,管家之权就能给那顾夫人了吗?”
老夫人指着顾时曲和顾时音说:“你你你,你们两个扰乱家宴,顶撞长辈,快,给我带回去,都给我禁足!”
顾君战不满地道:“母亲!时曲和时音又有何错?”
老夫人不理会顾君战,气急败坏地说:“这顾家,我还没死呢?一个个都不听我的了?”
二伯父和三伯父赶忙让自己家的女儿和夫人或者姨娘,把顾时曲和顾时音带下去,深怕晚了,顾老夫人就干不过他们大哥了。
顾言卿跪下道:“祖母,这次您真的是太过分了,您自己心里想着什么,自己心里总该有数吧!”
顾老夫人看着以往虽然与自己不亲近的大孙指责自己,一下子气不过去,说了一句:“你既然心疼你两个妹妹,你就给我跪在这,陪着她们,羽眠派人看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顾承南和小小的顾云深看着大哥跪着,也跪下说:“既然祖母要罚大哥,我们就一起陪着大哥!”
顾老夫人:“好好好,你们兄弟情深,吴妈妈,这家宴不吃也罢,回去!”
顾二伯父看着自己出头的儿子,再一次后悔当初让大哥照顾,竟如此死板,也甩袖带着夫人女儿回去了。
顾君战:“言卿,起来吧,带着人去把琼华馆和梦溪阁看着的下人都给我赶走,父亲给你做主。”
顾言卿看着为自己做主的父亲,眼睛不由地湿了,起身拱手道:“是,父亲。”
庄羽眠看见先夫人的儿子那么快就起来了,说道:“夫君难道要违抗母亲命令吗?”
顾君战指着庄羽眠道:“你给我闭嘴,一天天不安分守己,暮色,给我把夫人带回去,看住,不准出来。”
暮色点头,便带人把庄羽眠带了下去。
顾言卿带着两个弟弟把琼华馆和梦溪阁门口的下人全部赶走,抱着顾时曲和顾时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没保护好你们。”
与此同时,寺如姑姑在顾老夫人刚发难时,就已经把信息传入宫中。
寺品:“皇后娘娘,今日顾府家宴,顾老夫人欲把自家弟弟的女儿嫁与顾大公子,丹宸郡主与三姑娘与之争执,被关了禁足,还罚顾大公子跪着。”
皇后娘娘狠狠地将杯子摔在地上,说:“岂有此理,敢如此欺负她们,寺品明日你便去顾府,告诉顾老夫人言卿的婚事,只允许顾君战一人操心,不必他人,另外三日后,接三姑娘回长乐宫!”
寺品:“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