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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是北冥国的公主,其次才是他南宫问天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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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侍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职务,就算是被贬谪偏远地区,也要同新上任的户部侍郎交接完剩下的政务,才能启程去沿岸县。
因此,南宫问天白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蹦波,交接政务。
似乎是皇帝的默许,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对南宫问天很尊敬,哪怕自己现在官职比南宫问天大了不知一星半点,他也依旧恭谦,几乎将所有的问题都问了一边。
白天的南宫府内,北冥雪将要带去沿岸县的东西整理好后,就开始给自己的兄长写信。
“公主,您真的要跟着老爷去沿岸县吗?”
白术担忧的目光落在北冥雪的身上,她是北冥雪从北冥国带过来的丫鬟,上午出去采买之时,她就已经搜集了沿岸县的情报,那是一个很荒芜的地方,百姓一年的劳作倘若收成好便能交税,倘若不好,难以果腹。
那种地方,黄沙漫漫,她的公主怎么能去呢……又要受多少苦楚?
“白术,我首先是北冥国的公主,其次才是他南宫问天的妻子。”
白术又怎么会不懂北冥雪话中深意?只是黄沙漫漫,何其艰难……
北冥雪不是申国本地人,她是政治利益的牺牲品,是一国窝囊废推出来的替死鬼,却又是兄长手中的皎皎明月。
北冥国是一个很小的国家,他们常年栖息在雪山脚下,城池也只有十座。
前几任北冥王荒淫无道,整天只想着寻欢作乐,饮酒欢歌,在他们的统治之下,官员有模有样的效仿,一整个国家从内部就开始腐烂,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而北冥雪的父亲北冥正,原本是上上一任北冥王最不受宠的儿子。
一直被其他皇室成员明里暗里的挤兑,尤其是上一任北冥王,北冥正的大兄长欺辱最甚,连带着北冥雷北冥雪也备受白眼。
北冥正只是摸着一双儿女的头,眼底看不清一丝情绪的波动,笑呵呵的说:“蛀虫再怎么样,也还是蛀虫,变不了益虫的,而益虫就不一样了,它总有一天会蜕变成蝶,遨游四方。”
兄妹俩一开始不懂,什么蛀虫呀益虫呀的,直到有一天,北冥正将他们藏在了一条街道的地底。
那一整天都是黑黑的,没有一点光亮。兄妹俩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他们感受到人来人往,也一直在等爹爹带他们回家。
终于,暗格被人打开了。
北冥正穿着北冥王的服饰,将他们兄妹二人带回了北冥王的住所。
但北冥正没过一年,便重病身亡,与此同时,被他一直打压着的官员氏族开始反扑,北冥雷带着北冥王的权杖携着北冥雪一行心腹一路南上,来到了申国求援。
南宫问天,对北冥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那时申国还不是现在的皇帝做主,老皇帝一把年纪了,还想着老当益壮,但却没有前前北冥王那么不要脸,他很在乎自己的脸面。
所以,他一直在给北冥雷以及北冥使团施压,委婉的表示只要北冥雪公主和亲,万事好商量。
北冥雷哪肯?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
几番拉扯,老皇帝一怒,拂袖而去,留下宴会上神色众异的人们。
南宫问天与官员交杯换盏,几个游走间,就来到了北冥雷一行人的酒桌前,不知为何,他与北冥雷相谈甚欢,倒是借着这个机会,与北冥雪攀谈了几句,心中的喜爱更甚。
三日后,老皇帝病危,太子监国,与北冥雷一行人仔细商谈了一个下午后,在天乌黑之时,签下来了契约。
随后,北冥雪留在了申国京城,名义上是体验申国的风土人情。其实大家都知道,公主和亲已经是铁板铮铮上的事情了,体验风土人情也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
毕竟北冥雷离开之时,带走的可不仅仅是跟着他跋山涉水的心腹,还有一支精锐的军队。
南宫问天没有遮掩自己的心思,他一边在朝堂上喷那些不作为的官员,一边各种与北冥雪偶遇。
半月后,在老皇帝驾崩前,太子下旨赐婚,他们二人的婚礼举办的虽然仓促,但太子亲自监礼,面子可不仓促呀。
随后,在二人婚后半月,老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南宫问天也升了官。
那支跟着北冥雷离开的军队也一直没有回来申国,他们以铁血的手腕镇压了北冥国的动乱。
闹事的,砍了,不听话的,砍了浑水摸鱼的,砍了,通通砍了。
这五年来,北冥雷与北冥雪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在皇帝的默许之下,北冥雪与北冥雷的通信夹杂了政治。
或者是,北冥雷是皇帝自己培养的一把刀,外有北冥国申国驻军,内有北冥雪和亲,任凭北冥雷真学到了什么真才实学,也翻不起浪花来。
“其实,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只是偶尔会想念北冥,想念兄长烙的饼。”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