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到初九,南胥月又该喝药,封遥一大早便起来熬好药,守在灶台前用扇子扇风,更是被浓烟呛得脸灰扑扑的,看上去竟还有几分顽皮,还有几分可爱
淋萧阁。
封遥还没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灰扑扑的,手中端着一碗药,那药的苦味只钻入她的鼻子里,她早就料到自家庄主可能不会喝,还拿件压轴珍品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不用他的指示,封遥便推开房门,南胥月正在下棋,平时他唯一的消遣便是下棋,他的棋艺也算是练出来,房间里还堆着一整墙的书籍,看来自从他成为一个废人后,与他相依为伴的就只有这些东西
封遥庄主该喝药了
她轻轻将药放在桌上,那股苦味从进门开始便一直蔓延到了这里,令人望而生畏,南胥月一门心思都在棋上,哪管什么药啊!自己下棋最重要
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上,丝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站在这,还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扇子被他左摆右摆的,像是在诉说主人心无旁骛的心思

封遥也是丝毫不惯着自家庄主,将药往前推了推,南胥月只好放下手中的棋子,眉头隆起,但为了不让封遥生气,只好乖乖的端起药,一股脑全喝了下去,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一直到喉咙
南胥月苦~
南胥月闷哼一声,这药的苦涩几乎让他皱起眉头。然而,果脯早已尽数给了他,封遥这时忽然想起自己腰间挂着的香囊。那精致的香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引得南胥月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里。见她这般注视着香囊,南胥月心中满是疑惑:这小小的香囊里,难道还藏着什么美味的吃食不成?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仿佛那香囊中真的会变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来
南胥月这不就是个香囊吗?
封遥你猜
她的那个香囊都是黑墨色的,唯一的点睛之笔还属她自己绣上去的金色的样花,看上去还以为是哪家富贵小姐的荷包呢
她轻轻一拉绳子,刹那间,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猛地一颤。只见那香囊之中,赫然装着一颗又一颗白色的奶糖,它们满满当当地挤在一起,宛如一群洁白的小精灵栖息于这小小的香囊世界里,那诱人的模样,直教人垂涎欲滴。
南胥月人家香囊里装香料,你这香囊里怎么装糖呀?
封遥我爱吃不就行了!
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小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仿佛自己占尽了天下所有的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满是宠溺,这样的她,又怎能让人舍得责备呢?她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又故意说出了几句刺激他的话来。
封遥你要是不吃,我就给庆铜姐姐吃了
一听到又是那个小女郎,自己默默的从里面拿出一块,一股脑直接塞进了嘴里,奶味蔓延开来,化解浓浓的苦味,二者综合起来也不是那么难吃
南胥月全给我了
封遥那你说说是要我这个人,还是要我这袋糖呀?
南胥月当然是两者兼得喽
听到这话,封遥忍不住咳嗽,差点呛到她,这话就像什么土味情话一般,但不过不是那么的虚伪,反倒是有几分真情
南胥月要不要陪我下一局?
南胥月纤指轻点桌上的棋盘,那棋盘上棋子看似杂乱无章地散落着。对于她而言,这不过是一片难以理解的混沌,可在内行眼中,每一枚棋子的落点都似藏着精妙绝伦的玄机,宛如星子在夜空中构成的神秘图谱,虽不懂其意,却也能感受到其中仿佛蕴含着某种深邃的力量
封遥我反正是不会下,但我可以看书
她指着那面装满着书的墙,每一本书都摆在它应该摆的位置上,看上去整整齐齐,令人赏心悦目,自己看书倒是在行,但是下棋恐怕就要让他失望了
南胥月那也可以,随便挑本吧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书架上《三十六计》的书脊,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古老智慧的轻微震颤。带着一丝敬畏与好奇,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本书取出,缓步移至他的书桌前稳稳坐下。双手轻柔地翻开书页,那略带陈旧气息的纸张在眼前展开,她的眼神逐渐沉浸其中,专注地端详着每一行文字,仿佛要在字里行间寻觅某种特别的答案或启示。
南胥月也并没有打扰她看书的雅致,而是泡杯热茶,轻轻的放在她的跟前,还鸠占鹊巢了,这可是自己的书桌,自己的书房,没想到竟会被一个小女郎夺得了主位
大约过了一炷香。
封遥欲擒故纵?
她指着里面的一页书,想要捉住某人,先故意放开他,比喻为了进一步控制,故意放松一步,她歪着脑袋,有种被知识偷袭了脑袋的感觉
封遥是不是也可以用在人身上?
其中一则讲述着玉娘子为博书生一笑,竟使出欲擒故纵之计。她时而若即若离,时而娇嗔薄怒,将这份心思拿捏得恰到好处。然而,当指尖轻轻滑过书页,我却不禁陷入沉思——这“欲擒故纵”四字背后究竟蕴含着怎样微妙的情感与智慧?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原来这不仅是策略,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意试探。
南胥月我看你真是话本子看多了!
他掏出扇子,轻轻的敲打在她的额头上,的确自己小时候很喜欢看话本子,因为家里没钱,正巧一些书铺子可以借,所以就借来打发时间
封遥小时候看的怎么让现在的我来背呀?
这口大黑锅自己可不背,要怪就怪小时候的自己,啥都不懂就学人家去看话本子,南胥月不禁多了几分耐心,眉目柔和,丝毫没有半分责怪
南胥月好好好不背就不背!
他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自己家的夫人还有几分稚气不成?不过也的确很可爱,自己也挺喜欢这种性格的,不似前世那般疏远,有一种并肩作战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