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亲?寒玉精瓶?灵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玱玹看着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忍不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自诩为轩辕国的未来之主,平日里接触的不是治国韬略就是兵法战阵,再不济也是些奇珍异宝。可眼前这些……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血亲……相柳那家伙的血亲?”玱玹一想到那个银发如雪、容貌妖异的九头妖,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家伙会有亲戚?他那九个脑袋,难不成还能生出八十一个脑袋的小妖怪来?这上哪儿找去!”
玱玹越想越觉得离谱,忍不住“啧”了一声。他把羊皮卷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目光落在了“寒玉精瓶”四个字上。“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听着像是装东西的瓶子,可‘寒玉’……难道是用冰做的?那大夏天的,不得化成水啊?”
他挠了挠头,又看向了“灵源”。“灵源”这东西,玱玹倒是知道。这玩意儿是天地间灵气汇聚的精华,珍贵得很。可问题是,灵源这东西虚无缥缈,看得见摸不着,抓都抓不住,更别说储存了。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玱玹一屁股坐在了王座上,感觉比连着批阅三天三夜的奏折还累。他抬头望向大殿的穹顶,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
“这样吧,小夭,我回去帮你问问我们族的那些老家伙。”涂山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把羊皮卷叠好,“他们活得久,见识广,说不定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
说完,他抬起头,却发现小夭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小夭?小夭你怎么了?”涂山璟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住她。
小夭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在地上:“我身上……流着一半妖族的血。”
“什么?!”玱玹和涂山璟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震惊。
“怎么回事?”玱玹急切地问道,他一把抓住小夭的胳膊。
小夭的嘴唇颤抖着,缓缓开口:“是……相柳……他说,为了让我能在这世间自由自在地活着,给了我一半的妖血……如果说……血亲的话……我……我应该算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砸在地上。
听完小夭断断续续的叙述,涂山璟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最后定格在一片惨白。他紧紧抿着嘴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语气却依旧努力保持着平稳:“我去问问族老,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消息。你们……你们先聊。”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踉跄,哪里还有平日里翩翩公子的模样。
玱玹看着涂山璟仓皇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能感觉到,涂山璟的气息已经乱了,呼吸也变得急促,显然是心神激荡,强行压抑着情绪。但他还是在小夭面前,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不想让她担心。
玱玹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还没来得及对小夭表明心迹,不然今天这局面,恐怕自己的道心都要不稳了。“看来,这感情的事,还真是复杂啊……”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