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空气凝滞,只剩下清酒灼热的呼吸喷在黑泽阵的颈侧。他的手指还抵在对方的唇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微凉的唇线,像是在把玩一把未上膛的枪。
黑泽阵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清酒的额头抵着他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间全是对方的气息。他的指尖还停留在黑泽阵的唇上,轻轻摩挲着,像是无声的试探,又像是无声的逼迫。
他在等一个答案。
黑泽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暗沉沉的,像是压抑着什么。他该推开他的。他们这种人,不该有软肋,不该有牵挂,更不该有这种……近乎致命的渴望。
可清酒的手指太烫,呼吸太近,眼神太执着。
“……我们不适合。”黑泽阵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清酒的瞳孔一缩,指尖顿住。
下一秒,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撕开了伪装。
“不适合?”他轻声重复,语气里带着点讥诮,“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黑泽阵下意识地抬眼,正对上清酒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太浓烈,像是烧着的火,烫得他心脏猛地一缩。
清酒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猛地扣住他的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这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近乎掠夺的进攻。他的唇齿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舌尖撬开黑泽阵的齿关,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犹豫、所有的抗拒全都碾碎。
黑泽阵的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肩上,却没能用力推开。
清酒察觉到他的迟疑,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他顺势抓住黑泽阵的手腕,反扣在墙上,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逼他仰起头承受这个吻。
他在逼他承认。
黑泽阵的呼吸彻底乱了。清酒的吻太凶,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下去,唇齿间的纠缠带着血腥味,分不清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清酒!”黑泽阵终于偏头避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可尾音却微微发颤。
清酒舔了舔唇上的血,眼神暗得吓人。
“你明明也想要。”他低笑一声,拇指重重碾过黑泽阵被咬红的唇,“装什么?”
黑泽阵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底的挣扎几乎要溢出来,他指尖猛地收紧。
下一秒
“砰!”
一记狠戾的拳头重重砸在清酒脸上,力道大得让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狠狠撞上砖墙。
清酒闷哼一声,唇角渗出血丝,却低低笑了出来。
“生气了?”他抬手蹭掉血迹,眼神却更加兴奋,“终于肯动手了?”
黑泽阵的眼神冷得骇人,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一把揪住清酒的衣领,猛地将他掼在地上,膝盖压住他的胸口,指节抵在他的咽喉上。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清酒仰躺在地上,呼吸被压制得急促,却仍然笑着看他。
“你当然敢。”他哑着嗓子,眼神却亮得惊人,“可你舍不得。”
黑泽阵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猛地收紧。
“咳……!”清酒的脸色迅速涨红,可他的手却缓缓抬起,轻轻覆在黑泽阵的手背上,像是安抚,又像是挑衅。
黑泽阵的力道僵住了。
清酒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眼神却渐渐软下来,带着点委屈的意味。
“你打也打了,掐也掐了……”他的声音因为缺氧而发颤,却仍然带着笑,“……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黑泽阵的呼吸粗重,指节绷得发白,可看着清酒泛红的眼角、渗血的唇角,还有那副明明疼得要命却还在笑的样子。
他下不去手了。
他猛地松开清酒,站起身后退两步,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清酒剧烈咳嗽着,却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眼神却比刚才更亮。
“琴酒。”他轻声叫他,声音沙哑,“你明明可以杀了我。”
黑泽阵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阴鸷。
“可你停手了。”清酒一步步走近,直到几乎贴在他身上,“……为什么?”
黑泽阵的指节攥得咯咯作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清酒忽然笑了,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因为你心软了。”
黑泽阵猛地别开脸。
清酒盯着他,眼神渐渐变得柔软,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你可以继续骗自己。”他轻声说,“……但别想甩开我。”
黑泽阵站在原地,指节攥得生疼,可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却比疼痛更鲜明——
愤怒、挣扎、抗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动摇。
清酒看着他,忽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
“下次再躲我……”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又像是最危险的威胁。】
降谷零的指节几乎要嵌进掌心下的真皮沙发里,指腹泛白得像要裂开。屏幕上那个带着掠夺意味的吻落下时,他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骨绷得发响,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那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眼里,烫得眼眶一阵发热。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疯狂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凭什么?清酒凭什么这样对琴酒?凭什么能那样毫无顾忌地靠近,那样直白地掠夺?
嫉妒像藤蔓疯长,缠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他想发狂,想冲上去把屏幕里那个纠缠的身影扯开,想抓住琴酒的衣领,不管不顾地把那句藏了太久的“我爱你”吼出来。
可是不行。
他是降谷零,是潜入组织的公安警察,肩上扛着使命和责任,连靠近琴酒都带着伪装和算计,哪有资格谈爱?
hiro……我该怎么办?
他几乎要在心里哭出声。这份感情早已失控,他好像无可救药地栽了进去,栽得彻底。那些克制、隐忍、自我告诫,在看到别人对琴酒展露觊觎时,碎得片瓦不留。
他甚至荒唐地想放弃了——放弃那些任务,放弃那些身份,就只想和琴酒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哪怕是飞蛾扑火。
喜欢琴酒的人太多了,屏幕里的清酒和白兰地,旁边的赤井秀一,还有那个永远带着玩味笑容的贝尔摩德……每个人的眼神里都藏着不同的心思。他怕,怕自己再犹豫下去,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了。
降谷零猛地抬手遮住眼睛,指缝间泄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哽咽。黑暗落在他的手背上,像要将他所有的挣扎和脆弱,都悄悄吞没。
琴酒的余光早就瞥见了身旁人的异样。
降谷零攥紧的手、骤然急促的呼吸、还有那声几乎被咽进喉咙的哽咽,都像细小的针,扎在安静的观影室里。尤其是对方抬手遮眼的动作,像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去了所有平日的从容。
屏幕上的纠缠还在继续,清酒的笑声透过屏幕传来,刺耳得很。可他的注意力,却莫名被身旁这人拽走了大半。
“做什么?”
琴酒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冰面敲击的脆响,打破了降谷零刻意营造的隔绝。他没转头,视线仍落在屏幕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降谷零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遮着眼的手顿住了。指缝里的光被挡得更严实,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像是怕被听出端倪。
琴酒却像是没察觉他的躲闪,又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声音平淡:“看个影像就这副样子,公安的人都这么不经吓?”
这话带着惯有的嘲讽,却奇异地没那么尖锐。
降谷零的手缓缓放下,指腹还残留着眼角的湿意。他偏过头,正好对上琴酒转过来的目光——那双总是覆着冷霜的眼睛,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只是觉得,清酒的做法太出格了。”降谷零垂下眼,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尽量平稳。
琴酒盯着他泛红的眼角,喉间发出一声低嗤,“出格?他一向如此。”
降谷零猛地抬头,撞进琴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琴酒。”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连呼吸都带着抖,“如果……”
降谷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那半句“如果是我呢”像被无形的手攥住,怎么也吐不出来。他能感觉到琴酒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顿了半秒,那双墨绿色的瞳孔里像藏着漩涡,要将人吸进去。
风见裕也听见自家上司语气不对劲,犹豫着探了探脑袋,“降谷先生,您刚才说……如果什么?”
话音落下,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空气里的低气压。琴酒那双冷得像冰的眼睛扫过来时,风见的后背瞬间绷紧。
降谷零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刚才涌到喉咙口的冲动瞬间凉了下去。他对上琴酒看过来的眼,对方眼里那点刚冒头的探究已经淡了,又覆上了惯常的冰霜。
“没什么。”降谷零迅速别开脸,声音压得很平。
琴酒挑了下眉,没再追问,视线重新落回屏幕上。
【看来今日是无缘甜品店了。黑泽阵慢条斯理地拭去唇角的痕迹,心底暗忖,清酒说得没错,他此刻的确有些束手束脚。行动组里能用得顺手的,向来只有清酒一人。可清酒也提醒过他,先前那些人多半是些废物,留在身边徒增麻烦,倒不如重新培养个新人。
白兰地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虽说被组织安插在公安做卧底,调用起来多有不便,但至少不像清酒这般胆大包天,更不会藏着这些弯弯绕绕,相处起来总归省心些。只是白兰地直属乌丸莲耶,许多事难免碍手碍脚,不过……总有解决的法子。
他抬眼看向一旁,清酒脸上那抹笑意此刻瞧着格外刺眼。既然你这般在意我,那便用这在意来刺激刺激你吧。这性子太过外放,情绪总像泼洒的墨汁般难以收敛,弱点昭然若揭,活脱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半点不沉稳。
思及此,黑泽阵开口,“你想多了,清酒。我并非心软,只是觉得你还算个可塑之才。与其在这里争风吃醋,不如多花些心思练练体术和表情管理,你现在这样,还差得远。”
他微微挑眉,目光在清酒脸上逡巡,语气里添了几分嘲弄:“还有,你的吻技实在太差劲,还是先练好了再来吧。”
说罢,黑泽阵转身走出巷子,经过清酒身边时,肩膀故意撞了他一下,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寒意钻入对方耳中:“论这个,白兰地都比你强。”
就让白兰地来好好“管教”一下清酒吧。这家伙,仗着自己平日对他多几分纵容,竟越发肆无忌惮了。
白兰地……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清酒心里。他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眼底翻涌的暗色几乎要将周遭的光线都吞噬殆尽。】
「啊啊啊清琴锁死!」
「清酒:醋坛子炸了💢 琴爷:再闹就换人👊」
「琴酒用最冷的嘴说最野的话,吻技差评什么的太涩了」
「琴爷你玩火自焚啊!」
「清酒:领导说我不如情敌怎么办?急!」
「琴酒肩膀撞人好幼稚!谁再说他高冷我笑死」
「琴酒提白兰地根本是激将法!他超懂怎么拿捏清酒!」
「清酒被说差劲时瞳孔地震!受伤小狗样琴酒你不心疼?」
「白兰地是工具人实锤!琴酒只想让清酒吃醋!」
「白兰地连夜提交调岗申请:这班不上也罢!」
「清酒以后练吻技会不会绑个琴酒等身人偶(危险发言)」
「吻技差就多练习啊!琴酒亲自教教怎么了!」
「体术训练=床上对打!琴酒你话里有话!」
「现在骂得凶,等清酒死了琴酒你别哭!」
「最后别是清酒为爱赴死,琴酒攥着他染血的领带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