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在晕死后意识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树面前,树旁坐着一个孩童,奈布试图想从这出去,转了一圈后发现四周都是看不见的阻碍。
那孩童见奈布这个样子,便出声劝阻:“喂!那个谁你别转了。这里是魂核,你意志的最中心,经老夫看,你这身体时日无多,只有完成这魂核获取你的神武,与你灵魂相融,灵气相引,在可活下去……”
那孩童还未说完,奈布便打断道:“不要”
那孩童听到奈布的回答演都不演了:“奈布!这已经是你拒绝参加魂核的第七次了!你真的不要神武,甘心留在这里吗?!”
“那你说说,这魂核是怎么个事?”
从树干上跳了下来后的奈布,又慢慢悠悠的走到孩童的面前。
“不就是回到自己最渴望的那段记忆,通过考核随机出的内容即可。”
“说的倒是轻松,那若我是试着想改变呢?”奈布冷笑连连。
“那老夫便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说完那孩童便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想清楚再来找我。”
于是奈布便在魂核熬起了日子,说实话他不担心自己的肉身,更多的是魂核对自己考核的要求。他闭眼回想,那时的自己,为了提高战力,也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神武,但魂核对他的要求,他实在做不到。
回想着回想着,困意占据了意识。
在这里他又看见了:利箭划破长空,火光映照了他眼眶,短刃划到肉体上的疼痛,还有……母亲那温热的血液,溅了我一脸。母亲死之前还在说:“平凡些,莫要当那出头鸟……”
奈布猛地坐了起来,开始调整紊乱的呼吸,后又坐在那一动不动。
奈布站了起来,他想结束了,比起揪着不放,他更想改变一点,哪怕改变一点也好。
“老匹夫,我想清楚了!”奈布站在大树下,大声的喊着。
“叫谁老匹夫呢!我现在是小孩懂不懂!”说着那白发孩童便出现在奈布面前:“你可确定?”孩童最后试探的又问了一遍
“确定”得到准确答案后,孩童便在大树上打开了一道裂缝。
转眼间,便回到了屠府三天前。
“傻豆豆,为什么不吃饭呢?可是不饿?”看着眼前温柔的母亲,奈布竟有点没反应过来,本能回了一句:“不饿”
“那豆豆为什么不饿呢?”
“豆豆真的不饿,娘先吃。”好多年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奈布有些结巴。尤其是豆豆这个称呼,只有父亲和阿母会这样呼他。
说完最后一声,逃似的奔向自己的厢房,这又熟悉又陌生,奈布缓步挪到书桌前,桌上放了一张宣纸,这就是他的任务:
回忆此刻,改变吧,我不会再限制你了。
奈布看到这,心中微动:上次是让我看着这回忆,冷漠的观看自己父母的死亡,做那无声的鸦雀。这次让我改变,不管什么,都比上次的要好。
那时的自己,看着母亲的眼中的失望退出试炼,他做不到冷漠的观看。别人的试题明明都是改变,到我这却丝毫未变,魂核乃一个人精神的最深处,它知道你一切的软肋,自然会帮你释怀某些东西,安心修炼。
在魂核又给的奈布这几天里,他又感受了一遍童年时不曾在意的幸福,直到熟悉的刀剑声响起……
奈布安静的坐在院内,喝完手中最后一杯茶,抬脚向主院赶去。
“你们要干什么!”奈布的父亲厉声质问
“如果干什么之前都要给你报备的话,岂不是很不给我这个杀手的面子。”奈布赶到主院时,便听到了这句耳熟的话。
于是,在几人还在言语之时,奈布便从后方赶来拔出剑,像那人后方刺去。那人听到声响,猛地侧身:“不愧是你这儿子,果然和你一样狡诈!”
说话间,两人便厮杀在一起,长剑破空,短刃封喉,谁也不让谁,一时看不清两人的身影,奈布觉得这样容易伤到人。向那人猛踹一脚,飞身上了房顶,那杀手紧随其后。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但这个时期的奈布并非高手,转眼便有些力不从心,那杀手却甩出一把粉末,让奈布猛地闭眼,手中长剑也飞了出去,杀手趁机一剑刺中奈布肩膀。
奈布边打边退,推到了他父亲的面前,背对着父亲,对父亲说:“带娘躲起来。”可换来的,却只有从背后捅来的短刃,奈布吃痛回头,却看见那平时他尊敬的兄长,从后面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后背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奈布单膝跪地,亲眼看着兄长,把父母杀死,不甘与仇恨充斥着整个胸膛,他甚至想过父母的死是因为自己招惹的祸端,也没想过是这平日他敬爱的兄长主动请的。甚至他们并不想看到奈布,那杀手完成任务,转身就走。
奈布被气笑了,猛地站起,拿起父亲死前手中握着的那把长弓,那弓摸着是热的,因为那上面是他父母的鲜血。
等他弯弓搭箭之时,手上伤口上的血,滴入箭矢上时,本该破败不堪的长弓顿时长出蓝色的花,奈布抬弓射出那沾有父母鲜血的一箭。
破空声响起,正中杀手的脑袋,在奈布兄长看到杀手躺下的那一刻,他忙向外跑。可奈布已拉满弓续满灵力,松手的一刻爆发的灵力,使空间扭曲,再看时兄长已死。
奈布跪倒在地,脸上带有麻木的冷漠,可眼角晶莹的一滴液体,显出了他的内心。
耳边传来那孩童的声音:“镜灵榜第四奈布完成魂核考验!”这时眼前出现了一条裂缝,走出这裂缝便可退出这。
可这时起风了,鼻尖闻到的是大火烧焦木头的味道,我的背后飞来几只银蝶,我回头望去,是父亲和阿娘,阿娘对我说:“豆豆,我真的是阿母,我和你父亲的灵魂在这等你好久了,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再多我就不能说了,我们要走了,你去你厢房床下找到那个木盒子,那就是我和你父亲给你留的书信……”奈布父母的身体逐渐变为透明,在最后一刻,奈布母亲像是想起什么大喊:“还有!我们永远爱你!”奈布从始至终没有向前走一步,明知这可能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了,但还是露出笑脸。
奈布决定把他的父母给葬了。
最后夕阳洒在竹子上,奈布跪在三口坟前,坐在坟前看父母给他留的木箱,打开里面有封信外加一个玉冠。
信中内容:
我可爱的豆豆,阿娘这封信早已写好,我想你打开这时,我和你父亲也已经去了吧。这里面这个玉冠是我和你父亲给你的新婚礼物,遇到心爱之人时,拿出送给那人,让我和你父亲,听听你们的故事。
奈布看完什么也没有说,将信收起后,来到了旁边那个较小的坟墓说:“兄长,我将你埋葬,已是面子。”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把小木弓,放在兄长的坟墓前:“这个我还你,我不再欠你什么,在这里我便和你断开联系,若是等我出去,再见面你我便不相识,我知道就算是魂核测试,里面的人也定有被魂核借来的一丝灵识,你定能听见。”
做完一切的奈布,走出试炼。
睁眼看见头顶的屋脊,他微微侧头看见屏障外的人影,那人察觉屋里人醒了后,将手中的物件放下,冷淡道:“醒了?”
那人缓慢走了进来,身着一袭灰色长衣,衣料柔软而轻薄,似是被岁月浸染出的淡雅色泽,随风轻摆,带着几分飘逸与孤寂。长衣的剪裁极为合身,却因他身形的瘦削而显得微微宽松,更添几分柔弱之态。他的身形纤细。等走近了奈布才发现,那人眼上附着一层薄纱,似是眼睛失明。
“多谢小友相救,日后必会感激,不知可问公子姓名。”虽是感谢,但奈布对这人的身份依旧抱有警惕。
伊索摆摆手:“答谢倒不用,我名伊索。奈小友可要起来吃顿晚餐?”伊索这名好生熟悉,但一时想不清在哪里听过。反应过来的奈布拒绝了伊索的邀请:“我今日累了,明日再说吧。”奈布说完,伊索并未多言转身离开。
伊索离开后奈布盘腿,开始运行体内的灵气。他竟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经脉已经修复,只是灵核依旧破碎。但奈布已经知足了,他躺在床上,他和伊索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对这人有一种出于本能的信任,可以无负担的闭上眼睛,准备明天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