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枝意又从屋内探出头,看向正往雪球里塞石子的袁稚鱼,袁稚鱼慌里慌张的将那雪球背在身后,好似早知道袁枝意要说什么,连忙开口:
“知道了。”袁稚鱼抓住刚要悄悄离开的渊时,握着渊时肩膀的手紧了紧:“大冤头,人家一个弱女子,去伯祖父家期间万一有土匪怎么办......”
袁稚鱼说着,另一只手握成拳,在只有渊时看到的视角晃了晃,渊时连忙握住搭在肩上的手,十分“情愿”的看向袁枝意:“袁叔放心,我会护送妹妹去……”
渊时话还没说完,就被自称弱女子的袁稚鱼拽了个踉跄,差点又栽倒在地。
袁枝意默默将头缩回屋里。
袁稚鱼推开木门,穿过一小片竹林,便见到长长的青石台阶,二十来阶下便有一竹屋。
渊时立马抓住袁稚鱼衣袖的一角,在袁稚鱼嘲谑前提醒:“慢些走,一吡溜滚下去后可别怪我。”
袁稚鱼仰头轻哼一声,从渊时手中抽出衣袖,但还是听他的话,慢悠悠的走下一节节的青石台阶。
竹屋内,两位五旬老人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愁眉苦脸,但那袁千草旁脸上带着皱纹,却挡不住她的美艳的容颜的女人,脸上更多的是被骗后的怒气。
李晚愿实在气的不行,一把揪住袁千草的白黑混杂的胡子,袁千草口中瞬间哎哟出声。
“哎呦……夫人…”
李晚愿放过了他的胡子,改为晃他的肩:“你是怎么教博裕的,不仅会哄骗咱有孙儿,还成了断袖!”
时间回溯十一年前————
竹房大门外
“师父,骗人不好,况且那是……”一道四岁稚嫩的声音响起,袁百草连忙捂住他的嘴。
“叫爹,待会儿有俩人出来,记得叫爷爷奶奶。”袁百草像是有急事,匆匆给他交代。
毕竟袁百草还要去贾府,贾肥猪那里救出很重要的人,若是死肥猪不交出,他就只好拔刀相谈。
可依贾老爷的性子,不免出一场“灭门案”。
————
“袁家要绝后了!”
袁千草都被晃的有些眩晕,直到前院传来袁稚鱼的声音。
“伯祖父!伯祖母!”
李晚愿这才松手,待袁千草回过神,就见李晚愿蹲在墙角怀疑人生。
“你去陪小鱼,让我想想怎么把博裕教歪的...”
…………
三王府制药房内,响起一道打喷嚏,袁百草左手我的药杆,抬起右手,手背贴着额头,随后松了一口气。
暮色渐浓,晚霞的光散落在院前的卵石上,偶尔阿木抱着扫帚在门口走来走去。
洛瀛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
袁百草想着,就立马晃头打断这个想法,但前几天有和家派来刺杀洛瀛的记忆深刻。
袁百草握着药杆的右手不禁收紧,往药臼里一扔,蹲下身在桌下暗格捣鼓了一番,连刀带鞘拿了出来。
…………
何锅貌似瞥到什么,不知轻重的推了一下洛瀛,一下把沉溺在脑海风波中的洛瀛推回思绪。
“有病?”洛瀛也推了何锅一把,顺着何锅的视线望去,在较为人多的地方一眼撇到一人搀着一瘸一拐胤雁舟。
洛瀛瞳孔猛地一缩,准备翻身后的墙,但又被何锅拉回来,洛瀛啧了一声,一副有屁快放的样子。
“你这个主子身旁的那人捅过我一刀。”
洛瀛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何锅被捅的信息笑的:“那你怎么没被捅死?”
“以我这坚强、不想让你哥当鳏夫的毅力。”
洛瀛用力抽回被何锅攥在手中的衣袖,爬上墙头时,望着脸上带着贱贱的笑的何锅,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
“你勾搭我兄长的事,等我有闲空出来,再跟你算账。”
洛瀛冷哼一声,翻墙向三王府跑去。
…………
袁百草恰好磨好刀刃,重新将刀刃收入鞘中,门外传来洛屿的痛呼声,袁百草拿刀向外走去,看见趴在地上的洛屿,和离墙不远身着便服的洛瀛。
洛屿抬起头,一眼锁定袁百草手上拿着的刀。
“我只是吓了他一下,没必要宰了我吧。”
袁百草回过神,将拿着刀的手向背后一藏,向屋内随便一丢,干笑几声。
洛瀛冷哼一声,向制药房旁的袁百草屋内走去,袁百草刚想跟上去,阿木却背着草药筐走进制药房,不慎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刀绊了个跟头。
“都…都住一块…?”洛屿看着洛瀛走进袁百草的屋舍,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怪不得洛瀛近几日都不回那温馨的四人屋。